司瑜睜開了眼睛,對上一張已經在他心裡掀不起絲毫波浪的臉。
但礙眼。
戚聞和之前很不一樣。額前的劉海往後梳了起來, 身上西裝是名牌,不過不像司瑜都是純手工定做的,但勝在身材挺闊有型,將批次貨穿出了高定的感覺。
司瑜以前從沒覺得這張臉長得這麼礙眼過,於是閉上了眼睛,翻了個身背對著門。
「誰准你進來的?快滾。」
戚聞也不惱:「我剛剛敲門了,司先生沒應,我擔心有事。」
說得冠冕堂皇,煞有介事。
這是犯賤,演上癮了還。
司瑜眼睛都沒睜開,光是聽聲音都覺得煩,當然不會搭理。
身後沒聲了,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司瑜聽見腳步聲近了些,一下一下敲在他的鼓膜上。
「怎麼,司先生現在連看都不想看到我了?」
司瑜再漠然都忍不住費解:「我應該想看到你?」
戚聞含義不明地笑了一下:「可司先生之前一下午見不到我都要發脾氣。」
下一秒,司瑜倏地坐了起來,眼神嫌惡地盯著他:「你是在噁心我還是噁心你自己?」
戚聞定定地看著他,眼睛裡看不出多少情緒,但司瑜就是能感知到,他並不高興。司瑜不想跟他廢話,白費力氣,索性把話攤開來說,就當做個了斷。
「現在你仇也報了,用你自己的方式。」司瑜強調道,「這場消遣到此為止,我們兩清。」
不知哪個字刺到了戚聞的神經,他忽然發瘋一樣衝到床邊,單膝跪在床上,雙手握住司瑜的肩膀控制他,司瑜的肩頭都被弄疼了。
「消遣?」
司瑜看到戚聞露出了一個變形的笑容,似乎也沒那麼穩重。
「的確,願意陪司先生消遣的人很多,不差我這一個。」
十分之陰陽怪氣,感覺還沒結束。
「不過要說兩清,這恐怕很難說。」
「什麼意思?」
「司先生不會以為現在這樣就足夠了?我原本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人生計劃,這一切都被你親手扭曲了。」戚聞臉上怪異的笑容越來越大,「司先生該怎麼補償我呢?」
司瑜忽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戚聞。
要麼是他眼瞎,要麼是戚聞太會裝了,他更傾向於後者,這人不去競爭奧斯卡簡直可惜。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那倒不會。」戚聞忽然話鋒一轉,「司先生知道這座莊園被銀行拍賣後落到了誰手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