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家人出門會隨身帶著雷射炮啊!
誰還能記得顧斐波明明是出來談本子的啊!
他們要把顧斐波活活燒死在這裡!
天花板的氧氣足夠稀薄,顧斐波在其上倒掛了接近半分鐘,卻面色如常,沒有半點面紅缺氧的特徵。
確認門外的人根本不敢進來短兵相接,顧斐波無所謂地聳聳肩,從天花板俯衝向地面,落地前滾減緩衝力,一個猛衝視掩體於無物,直直躥到落地窗邊。
落地窗邊半人高的地方還沒有被濃煙充斥,狙擊手自從最開始的那一槍之後便蟄伏下來,不知是否撤退。
傅熾早在最開始的驚慌過去後,便拖著床上的被子去洗手間把噴頭開到最大,直直將其打濕。
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燒焦的炸響,火焰如同惡魔一般撕咬著屋內的一切,火星不斷在身後迸裂,接近70度的高溫從身後逼向顧斐波的身體。
而他只是蹲下身子,慢條斯理地捲起襯衫的袖口,為了方便狙擊手能看清自己的動作,特意貼著落地窗只留了半截手臂的寬度。
然後隔空對著東南方五點鐘方向的高樓,抬手,勾了勾食指。
他,看見我了!
狙擊手瞳孔驟縮,這裡距離顧斐波的酒店足足有一千五百碼的距離,他沒有任何憑藉,單靠裸眼鎖定住了自己!
不,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人類能夠達到的水平。更何況適合狙擊顧斐波所在酒店的最佳位置非常多,哪怕計算到了子彈的射擊軌道,也不應該能直接鎖定他的位置。
但透鏡里的男人目光似利刃,直直穿透雲層扎入透鏡之中,根本不是沒有看見目標物那種遙視虛無不聚焦的眼神!
他真的,看見我了!
幸好他沒有槍,不然現在,死的就是自己了。
狙擊手下意識地起身想要轉換地點,卻在行動前最後一秒的高清倍鏡鏡頭裡,看見黑髮青年張嘴。
像逗狗一樣彎曲食指的時候,天生的微笑唇輕啟,配上鬆散隨性的體態,凌厲又頹靡,他的唇語說的非常標準,以至於完全沒有學過的人都能看清他說了什麼。
嘴唇變換三下,青年挑釁他說——「來,慫貨。」
抬手,拉槍!
保險栓發出生硬的咔擦聲滑動到解鎖位置,可攜式氣象儀再度啟動,子彈上膛,手指輕調焦距,距離,風速,濕度,海拔,風偏,風阻。
彈道一切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