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文獻，舊日圖像，全都是無法理解的扭曲的知識，帶著荒誕的謊言與真相。
「……有點印象吧，或許更多的是第六感覺。」
喬清疏總不能說自己失憶了只失憶了一小節吧？
上輩子的記憶沒有忘記，而是穿越過來後的記憶失蹤了。
奈亞斯的神色更是莫名了。
在沉默了一會，他突然的笑了，並且笑聲越來越大，嘴角掀起的弧度也比剛剛來的更大了一些，眉眼要比剛剛更為鮮明，臉頰多出來的微微紅意似乎是透出了幾分妖艷的美——
厄運啊厄運，你也有算漏的時候。
喬清疏：「……」
她總感覺這個「boss」的精神狀態沒比自己好多少，難道是藝術創作者的精神狀態都如此的靠前麼？
在喬清疏猶豫遠離對方的精神狀態還是探尋自己記憶真相的糾結中時，奈亞斯逐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聲音變得幽深。
「你的確是我的繪畫助手，只是我經常不在店裡，店鋪需要人看店，我就招聘了你作為助理。」
「只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你來上班的次數也不多，我開店的時間也不多……所以其實我們接觸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神明的真相中總是蘊含著一些無法辨別的謊言。
「那兩幅畫作的確是你的作品，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類畫家——」
「只是我可能無法為你的記憶提供什麼幫助。」奈亞斯搖了搖頭，似乎是遺憾道。
喬清疏微微失望。
的確，如果是按照對方說的這話，兩個人之間的交流的確不多，她也無法為自己的尋回記憶提供什麼線索。
「不過，喬小姐，」奈亞斯眨了眨眼，「來都來了，你可以在這裡嘗試通過畫畫回憶自己的記憶。」
喬清疏詫異過後，神色多了幾分認真。
她似乎也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辦法，畢竟，很多藝術家都是在自己的作品中尋找到靈感和生命的奧秘。
「藝術總是能釋放一些東西，或是畫面，或是味道，它們介於畫作又基托於現實有著非凡意義，畫下來吧，用繪畫回憶過去。」
奈亞斯拖著長袍緩慢走動，綠色的裙袍看著要比之前來的更加鮮艷了，他吐出的話還帶著幾分難以理解都哲學。
他拿起來投射燈之下的那幅完美畫作，目光微微垂落地注視著餐桌前頭的幾個雕塑人物，半晌，他輕聲細語：「會有神明保佑你。」
「榮光會與你同在。」
「於日，於夜，於星辰，舊日已經長眠於地下，來自新神逐漸甦醒——」
「是黑暗的克星，是光明的實力權柄。」
「喬小姐，你相信神明的存在嗎？」
來自全知全能的、唯一擁有真實存在意義名字的神明在低語，他帶著幾分困惑的，真切地詢問面前的人類。
人類啊。
多麼脆弱朝夕更替的生物，但是的確會爆發出特殊的力量。
那股力量雖然微弱，雖然渺小，可是卻總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即便不是一個時代的人類，可它們總是堅韌不拔，燃燒著微弱的力量。
可他們又是那樣的冷漠，無情，黑暗，甚至裹挾著無聲的欲望河流，涌動著歷史的每一處角落，留下不可泯滅的蹤跡。
相信神明的存在嗎？
喬清疏是茫然的。
她似乎沒想到奈亞斯的話題怎麼說著說著就朝著這個方向去了，好一會兒，她才吐出幾個字：「……神嗎？」
神的存在嗎？
喬清疏不知道。
上輩子她還可以極為肯定的認為世界不存在神明，世界是由各種各樣的物質構成的，就算是無法解釋的東西——
那也是由無法解釋的物質構成，只是還沒有被人類發現而已，發現的才可以被科學解釋。
可是，科學會穿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