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渺,那並非雙修,亦算不得圓房……」
男子的話剛說到一半便斷開。
梨渺詫然瞪大了眼,不是說……行了拜堂禮,再在洞房中過上一夜,便是夫妻了麼?
那不算圓房,什麼才叫圓房?
梨渺突然想起,當初她告知師尊她二人已拜堂圓房後,師尊忽然發笑,還說她扮家家酒,原來他早便知曉,她的話語並不符實。
認知被挑亂,梨渺忽然迷茫,也愈發求知若渴,她自以為的「夫妻」並不成立,她迫切想要知曉,如何才能與師尊做真夫妻。
「所以……什麼才叫雙修?究竟要如何做?」
聽著少女求知的聲音,今歌白反而愈發冷靜。
他皮囊之下正兵戎交戰,焦灼的欲望令他無比想要吞噬眼前的姑娘,做世上第一個將她占有的男人,肆意享受她的甜美。
可偏激的理智卻在攪擾,若他此刻與她雙修,她定會將他所教授之事盡數用到那個傀儡身上。
想像她與旁人交融纏綿,乃是最無法忍受之事。
他不僅要做第一個,還想做那唯一一個。
任何人都不得將他純淨嬌美的小梨花浸染……
感受到面前的男子自呆滯到狂喜,又到複雜難辨的陰沉,梨渺滿心困惑,忽覺他有些陌生,她愈發看不透了。
「白哥哥……」梨渺納悶出聲。
今歌白堪堪回神,意識到自己將她冷落太久,他動情撫著她的烏髮與後背,在柔緩的動作中尋求片刻安寧。
「以後再教你……」
梨渺微怔,男子的聲音已啞到她幾乎認不出。
「別動,讓哥哥多抱會兒……」
男子嘆息著,呼吸偶爾會在耳邊猝不及防地斷開。
梨渺下意識哽了哽喉頭,懵懂中察覺到今歌白此刻的忍耐,與她不久前在榻上背對著師尊時,感受到的身後人的忍耐如出一轍。
她感到無所適從。
男子花了多長時間平息躁動,她便在他懷中僵直了多久。
「乖阿渺,讓你受累了。」
今歌白撫著她的後腦溫柔說道,氣息清明了不少。
梨渺鬆了口氣,白哥哥恢復正常便好。
只是她有些不解,為何他先前還在哄她雙修,突然又翻臉不提了,難道真是因為此地少了床榻?
也罷,既然雙修與圓房是同樣的做法,那便也是夫妻間的密事,師尊都還未鬆口同意她將白哥哥納為道侶呢,她也不必去惹他不快。
清風吹來涼意,今歌白抱著梨渺坐到大石上,看月色倒映流水波光,在潺潺聲鳴中聊著閒事。
天色剛褪去一分濃郁時,今歌白便道別離去了。
梨渺看著秘境內尚未降下的虛假之月,以平常的天色判斷,此刻甚至還不到卯時。
梨渺長吁一口氣,轉身踏上來時路,然而未到那處歇腳的洞窟,她便在看見了山腳下少年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