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醒笑著說:「我養過一隻起司貓。」
趙星宇疑惑地問:「我還以為你會養狗呢。」
「狗也很可愛,但我是貓派,」陳醒拉衣服的手慢慢往上,攀附到胳膊上,輕輕拍了兩下,「可能是因為我遇到的貓都很黏人,所以我才喜歡吧。」
夏喚銘:「……」
「難道不是狗不能養狗嗎?」趙星宇說完哈哈大笑。
陳醒也笑起來,揚起拳頭作勢要打他,最後還是放下了。
夏喚銘摸著自己曾被觸碰的那處,心不在焉地吃完了盒飯。
晚餐結束後,工作人員整理器材,這塊布景的燈暫時全關閉,陷入一片漆黑。
出了大門後,外面還是霓虹漫天,遠遠就能看見棵棵挺拔的棕櫚樹,明眼人都知道那個地方就是海灘。
趙星宇和陳醒轉身就要跑,夏喚銘叫住他們:「你們現在就要去海邊嗎?」
「這期的任務不是要寫自己印象最深的事嗎?我們去那邊找找靈感。」趙星宇回頭說。
「你也一起去嘛,」陳醒走回來,繞到夏喚銘身後,不由分說地推著他前進,「我們鞋子和衣服都沒拿,就在外面看看,不會有事的啦。」
其實陳醒不說,夏喚銘也會過去找他的。
但現在這樣和陳醒一塊走,怎麼不算隨了他的願呢?
一行人走過無車的柏油馬路,海灘的輪廓越發清晰,大家最終停在棕櫚樹下,沒有人再往前走一步。
夕陽懸在海天相接處,像一枚熟透的橘子,餘暉將蜜色的光暈揉進浪花里。海水褪去了白日的清冽,裹著暖意一次又一次地漫上沙灘。
春天的海邊總是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柔與生機,偶爾有幾隻海鳥撲梭梭地飛起,雪白的翅膀遠遠看去像是樹枝上掉落下來的花瓣,偶然有幾片貼近波瀾壯闊的海面,盪出一綹綹的波痕。
海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卻又夾雜著無限的暖意,吹得陳醒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聽見汪百閱說:「夏喚銘是海南的,對海灘應該見怪不怪了吧。」
旁邊的夏喚銘「嗯」了一聲,陳醒這才睜開眼睛。
趙星宇問:「這麼說你水性很好了?」
陳醒指著夏喚銘幫忙回答:「《遠望》里有跳水的戲呀。」
夏喚銘表情淡然地點頭,心底喜悅得不行。
他沾沾自喜陳醒看過他的戲,未曾想過陳醒看戲的重點全在他的身材上。
如果陳醒把這件事說出來,他現在就能脫衣服下水。
汪百閱羨慕地說:「哇,真羨慕啊,我不咋會游泳,狗刨都學了半天。」
趙星宇欠欠地調笑:「我當閱哥運動神經好,原來只是陸地戰神啊。」
汪百閱抬腳就想要踹他,但礙於有攝像頭拍著,他抬起又放下。
趙星宇已經跑到陳醒的後面了,雙手搭在陳醒肩膀上,宛如隱藏任務那天。
那個時候夏喚銘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他只想給趙星宇劃一條警戒線,這人怎麼說著說著就會上手啊?
陳醒完全沒在意這種事,跟汪百閱說:「我可以教你,不收錢。」
汪百閱來了興趣:「怎麼說?你也不賴?」
陳醒:「能保你不會淹死。」
汪百閱:「……」
趙星宇也樂呵呵地笑著,夏喚銘低頭笑起來。
雲霞開始燃燒,潮聲變得綿長。
要陳醒說,春天的海邊落日,是一首被潮汐反覆吟誦的詩。夕陽正以鏽紅的弧度下墜,將最後的光碾成金箔,灑在海水消退後濕潤的沙灘上,留下一條蜿蜒的泡沫帶。
他站在這裡都能聞到海風的氣息。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體驗。
陳醒長長地感嘆道:「活著真好啊。」
趙星宇配合地說:「是啊,能吃那麼多好吃的。」
汪百閱看著攝像頭,來了一句:「我們能在節目裡談論這種話題嗎?」
趙星宇說:「人本來就該正確地面對生與死,我們純純正能量,有什麼好怕的。」
汪百閱見攝影師沒搖頭,覺得有道理:「也是哈。」
「哦對,」陳醒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我們趁著還沒卸妝,來拍每期的定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