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發的好友圈有不少人回覆了,薛思念問發了三個氣呼呼的表情,說她也想去那裡玩;趙星宇問那邊好玩嗎,下次他也要逛逛。
這些評論基本都是問他們去了哪裡,除了他那池有率隊長發的評論。
【率隊】:什麼意思?你們倆真談了?!我支持!99999!
陳醒:「……」
徐媛彩在底下回覆他了。
【公主】回覆【率隊】:我幫你偵查過了,夏純直男,沒指望的,他們倆就是純朋友,你可以換個嗑
【率隊】回覆【公主】:呵呵,已心死,準兒媳沒了
陳醒倒是知道池有率看節目,但不知道「準兒媳」是什麼意思,他又在小窗里問了徐媛彩。
【公主】:別理他,他看節目的時候就一直在幫你找老公,沒事,他待會就開始嗑你和別人了
【陳醒】:……
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論誰看都知道夏喚銘的長相完美落在他的xp上。
陳醒放下手機,斜睨一眼對面低頭看手機的夏喚銘——烏黑茂密的短髮被梳理成三七分,露出濃密的眉毛,那雙半開扇的丹鳳眼,睫毛微微垂落,口罩被夏喚銘挺立的鼻尖掛著,鼻翼兩邊留出一點空隙。
他手臂搭在桌上,衝鋒衣的外套下,黑色襯衫隨著呼吸起伏,隱約可見飽滿的胸肌輪廓。
陳醒想到夏喚銘肌肉的質感,手又有點癢了。
所以在線看那種照片就好了,這種東西摸了是會上癮的。
他的視線也許太過猛烈,夏喚銘突然抬頭,雙眼與他直直地對上:「怎麼了?」
「看你好看,」陳醒想也沒想地直接回答,甚至在被發現後更加肆無忌憚地觀賞夏喚銘的臉,「你的怎麼眼睛長那麼漂亮?像媽媽還是像爸爸?」
夏喚銘敲了敲黑屏的手機,沉思道:「……應該像媽媽,我也不清楚。」
陳醒疑惑地問:「不清楚?」
「因為他們在我小的時候就不要了,我對他們只有不好的記憶,」夏喚銘笑了笑,手肘撐著下巴,眼睛稍微彎了一點,「我倒是希望能更像我姥姥。」
「啊……」陳醒有些慌了,他沒想到自己無心的誇獎竟然是這樣的背景故事,他愧疚地搓著手,「我只知道你和記者說過,你小時候是在鄉下和姥姥一起過的,我不知道你們家是這樣的。」
現在想來,夏喚銘在記者採訪他家庭情況時,他一直都只提到他的姥姥,從來沒提過聽的父母。
他一直說他的姥姥很照顧他,給他很多支持與鼓勵,在小鎮貧瘠的教育資源下,會托人給他買大城市的課本。
可惜這麼好的姥姥,在夏喚銘高二那年去世了。
陳醒越想越內疚,說:「誒唷,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撤回之前那句話,我重新問,那你姥姥長什麼樣啊?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大美人吧!」
「你不用抱歉的,我不介意,」夏喚銘打開手機,推到陳醒的面前,「壁紙里就是她。」
那是陳醒之前不經意間瞥見的壁紙,此刻仔細端詳才發現,照片中的夏喚銘還帶著幾分青澀的嬰兒肥。雖然沒現在這麼英俊,但還是一位清清爽爽的小帥哥。
他摟著一位白髮夾雜褐發的老婦人,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細密的紋路,卻絲毫未減那雙眼睛裡的光彩。
可惜夏喚銘的輪廓與她並不相似。不過老人挺拔的鼻樑與飽滿的額頭,無聲訴說著她曾經必定是個令人過目難忘的美人。
陳醒誇讚道:「姥姥好漂亮啊,眼睛好亮啊,真有神。」
「是啊,她以前很漂亮,」夏喚銘的眼神都溫柔了很多,「她很會唱越劇,是她告訴我,一身之戲在於臉,一臉之戲在於眼。」
「難怪你的眼神戲都特別好,你上次演杜軍若回頭的時候,那個眼神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陳醒誇張地搓著手臂。
因為那個時候你在那裡啊。
夏喚銘心裡想著,收回自己手機。
「她是我們家唯一支持我做事的人,哪怕之後我說要走藝考,她也支持我,而那兩位……」他的聲音平靜得像馬路上掠過的車聲,「他們和守望里那對父母一樣,所以我不想提到他們。」
陳醒瞳孔驟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守望》里有一對很噁心的父母,小姑娘做什麼永遠會說她不行,罵她丑,罵她胖,被同學欺負了也只會說為什麼不欺負別人,一定是你沒有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他們用煤氣燈效應一點點蠶食著女孩的自我認知,等小女孩成年後,她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其實很優秀。可這份優秀在父母眼裡一文不值,哪怕她得獎了,父母也會說這對找工作又沒用,老是做這些不務正業的事幹什麼;一邊說著她沒用,一邊又用她的錢去打麻將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