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眉梢,笑盈盈地望著他點頭:「我剛才扔了幾個,這兒的雀鳥常年薰染在佛煙里,都有靈性的。」
鄭雲州偏過頭,無聲牽動了一下唇角,隨手就把菩提子扔了出去。
這比她自己扔的時候緊張多了。
西月咽了一下口水,緊盯著金色塔檐上的灰雀看,心裡默默地祈禱著。
求你們了,快點下來把鄭總的這顆菩提子叼走吧。
但那群小東西們就像被誰施法定住了似的,連翅膀也不肯動了。
她看看地上,又看看那些山雀,再對上鄭雲州的視線,尷尬地笑了下。
十秒。
四十秒。
兩分鐘過去,西月急得都出汗了。
鄭雲州手心裡掐了支沒點的煙,饒有興致地看向她。
比起雀鳥會不會來銜走自己的菩提子,他更想聽她的說辭。
看看她這張靈巧的嘴還能編出什麼?
鄭雲州居高臨下地看她,沉冷的嗓音里溢出一絲笑:「看來也沒那麼有靈性。」
「可能......可能它們沒注意,您要不再扔一個試試?」林西月硬著頭皮說。
鄭雲州薄薄的眼皮壓下來:「我看起來那麼閒?」
他一眯眼,她就覺得他身上侵略性很強,也不由自主地害怕。
林西月搖頭,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提議他扔的。
沒多久,住持的幾個弟子來相請,說偏殿涼快,讓鄭雲州去喝杯茶。
他沒再搭理林西月,抬步往側後方去了。
剛走了兩步,就聽見一陣拍翅的聲音,緊接著,林西月就喊了起來:「鄭總,它們飛下來了,您快看呀。」
鄭雲州回過頭,勾起唇角,玩味地睇了她一下。
真是小孩子。
老天爺順她一次意就有這麼高興。
他很快抿緊了唇,面無表情地吩咐:「你不熱是吧?還不下來。」
西月趕緊跑過去,氣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鄭總,我沒騙您。」
鄭雲州笑了笑:「我也沒說你騙我啊。」
觀音殿裡比外面清涼,偏殿內放了整套的桌椅。
白檀煙氣里,圓木桌上擺了一壺茶,四個茶杯,和幾盤還算精緻的糕點。
引著他二人進去後,弟子們就退出去了,他們還有事情要忙。
林西月坐在他的旁邊,一直注意著他的神色。
只見他端起杯子來看了幾秒鐘,又嫌棄地放下了。
她想到這位少爺有嚴重的潔癖,可能是嫌髒不敢用。
林西月拿出一包濕巾,當著他的面仔細擦了一遍,又用滾茶燙了兩圈杯口,才敢把倒的第三杯茶遞給他:「鄭總,可以喝了。」
鄭雲州看著她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做下來。
一雙玲瓏玉雪的纖細手臂在他面前搖來搖去,翻花繩一樣晃眼睛。
他看著飄散熱氣的茶水,才勉強定了定神:「你對別人也這麼周到嗎?」
「啊?」林西月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一下,笑說:「隨手的事而已,您別客氣。」
她在心裡默默想,還不是你看起來像個閻王,況且還有事情要求你辦,能不殷勤點嗎?
鄭雲州遲疑了片刻,鬼使神差似的,還是把那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
茶葉沫子的粗泛味兒往上頂,逼得他差點吐出來,又不得不使勁咽下去的時候,鄭雲州立馬就後悔了。
就不該喝的。
他從小到大也沒喝過這樣不上檯面的茶種。
但為什麼又喝了呢?
就那麼怕辜負她的好意嗎?
真他媽的怪。
昨晚那股不明不白的熱意又浮了上來,好燥。
鄭雲州撂下杯子,一雙手隨意撐在膝蓋上,煩悶地看了眼外面。
他問了聲:「我媽一般要聽到什麼時候?」
西月說:「有時候會在這裡用齋飯,有時候中午之前就離開,沒準的。」
看他一副耐心耗盡的樣子,西月也不再敢作聲。
剛才已經吃過亂提建議的虧了。
沉默了片刻,鄭雲州望著搖動的竹簾問:「隔壁放著觀音像?」
「嗯,您要去拜拜嗎?」西月托著下巴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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