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沒聽清:「什麼?」
他起身說:「沒事,走吧。」
回去就要快多了,山路不斷地一氣兒往下拐。
臨近中午,鮮綠的草木枝葉都暴曬在太陽底下,蔫頭耷腦地垂著。
鄭雲州開車很穩,幾個急峭的彎都轉得很平滑。
但林西月不行,她連坐著都害怕,手緊緊攥著身上的安全帶,眼珠子注視前頭的路況,一動不動,一副隨時準備英勇就義的架勢。
再開回寬闊的路上時,鄭雲州扭頭瞥了她一眼:「用不著這樣吧?」
西月立馬鬆開了,她解釋說:「不是,我在想別的事情,和您沒關係的。」
這個暴君。
自己開那麼快,還不許別人害怕,真是豈有此理。
鄭雲州先送趙木槿回了住處。
下車前,她揉著太陽穴,疲憊地囑咐說:「雲州,你順便把小林送回學校。」
「不用麻煩了,趙董,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林西月本能地要拒絕,正準備解安全帶下去。
趙木槿摁了下她的肩膀:「沒事,讓雲州送你一趟,你今天也辛苦了。」
按鄭雲州的脾氣,身邊的人這麼不識抬舉的話,他一般都按一種方式處理,就是立刻讓她從車上滾下去。
以為誰願意大熱天的專程送她?
但他今天去了一趟廟裡,像學來了幾分菩薩的慈悲,竟然主動問:「你哪個學校?」
那聲音聽起來冒寒氣,像冬天浮在水面上的冰塊。
林西月被凍了一下,她不敢多遲疑,老老實實地報了地址。
她轉過頭,睜著一雙盈潤的杏眼,嬌美地沖他笑:「又給您添麻煩了。」
鄭雲州在她這個笑里愣住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不知哪兒來的一股緊張,他的喉結突兀地咽了下。
心裡也毛躁得癢起來,掌心的紋路里濕噠噠的都是汗,像被細小雨絲潤濕的苔蘚。
第9章 受傷 寸步難行
009
正午氣溫正高,兩株高大的山毛櫸遮擋著日光,把陰影灑在焦黑的柏油路上。
鄭雲州沒再看她,踩下油門,朝市區駛去。
西月想,可能得益於她不斷的示弱,他這一路都很好說話。
甚至在她用包擋著膝蓋時,鄭雲州終於察覺到她冷,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些。
林西月的目光從他冷白的脖子上刮過,輕聲說了句謝謝。
不知道曾經是否有人告訴過鄭雲州,他凸起的喉結令他看上去很性感,如果哪個小姑娘有這個膽子的話。
反正西月是不會說的。
就這麼好好坐著她還吊著一顆心呢,還敢惹他?
過了會兒,鄭雲州忽然問:「大幾了?」
「大三,學法律。」沒等他再張嘴,林西月就自己交代了個乾淨,「目前有複習法考,考研也在準備了,讀完碩士就工作,意向單位是瑞達國際事務所。」
鄭雲州好笑道:「我就問了個大幾,你說這麼多?」
西月嗯了聲:「一般大家都會接著往下聊,我全說完好了。」
鄭雲州聲音微沉:「是想一次性講完,好叫我把嘴閉上?」
她反應很快地笑了:「不是,是想省了您問話的功夫,怕累著您。」
鄭雲州徹底啞火。
一陣說不出也厘不清的情緒,穿堂清風一樣從他心裡吹過,他恍惚了片刻,兩片薄唇幾度試著張開,卻是什麼也說不出,轉而露出一個自嘲而怪異的笑。
學校大門露出來時,林西月小聲說了句:「到了,鄭總,放我到門口就好。」
但鄭雲州就像沒聽見。
在門衛放行後,他直接開了進去,冷淡地問:「哪一棟?」
林西月不敢忤逆他,攥在安全帶上的手又鬆開了,說了個數字給他。
鄭雲州把車開停在了宿舍樓下。
臨下車前,林西月道謝之餘,不忘稍微提醒他:「鄭總,那個......葛世傑的事情,麻煩您上上心。」
「在查了。」鄭雲州直接下了道命令,「關門。」
林西月沒猶豫,迅速替他關好車門。
眼看那部曜石黑的庫里南消失在道路盡頭,她轉身上樓。
四分之三的周末都花在了燒香拜佛上,林西月一秒鐘也不敢再浪費,她回宿舍拿了複習資料,在食堂快速地解決完午飯後,待在圖書館裡全神貫注地學了八個小時,期間只出去買了個麵包當晚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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