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的嘴唇貼在他脖子上, 點點頭。
他伸長手, 拿起浴缸邊的電話吩咐:「來換一套床單, 再熬一碗薑湯過來。」
「好的,鄭總。」
林西月最怕喝這種東西:「不是給我的吧?」
鄭雲州說:「當然, 光著身子鬧了這麼久, 不怕感冒?」
想起自己跌到地毯上的模樣, 她臉上一熱。
她跪趴著, 被狀得一直往前縮,又被鄭雲州拉回來, 力氣大得幾乎將她對摺,他眉目癲狂地,把她抱在身上不斷地梃挵。
林西月皺了下鼻子:「能不能不喝?」
鄭雲州摸了摸她的臉:「聽話, 就喝一點點,不苦的。」
林西月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她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其實他哄人的聲音很好聽。
最後那碗薑湯還是全進了她的肚子。
林西月漱了口,又重新蓋上被子躺下。
她歪在鄭雲州懷裡,渾渾噩噩地問:「已經是大年初一了嗎?」
「早就是了。」鄭雲州的手指纏進她的頭髮,低低地笑,「新年快樂,林西月。「
林西月捏了下他的手心:「你也是。明天你又要忙了,快睡覺吧。」
鄭雲州搖頭。
才嘗過酥麻入骨的滋味,交感神經正興奮,哪裡能立即睡得著?通道里柔軟又濕潤,每一處褶皺都像長了嘴,帶著微小的吸力,拼命拖拽著他聳入深淵裡,讓他狂性大發地,不斷往更里去探索,幾乎撞散小姑娘的骨架。
他揉著她的頭髮:「你睡吧,我緩一下。」
「要緩什麼?」林西月抬起頭,差點撞到他下巴。
鄭雲州語塞:「......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林西月哦了一聲:「其實,我也不太睡得著,陪你說說話?」
「給你的禮物看了嗎?」鄭雲州問。
她一激靈,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糟了,壓根就沒有拆開。
林西月心虛地嗯了句:「看......看了。」
「喜歡嗎?」
「很......美觀,我喜歡。」
為了不出錯,她挑了個萬金油式的褒義詞。
這會兒鄭雲州心情好,點了點頭:「你小時候都怎麼過年的?」
林西月的臉悶在他懷裡,帶著濃重的鼻音:「媽媽還在的時候,她會做很多菜,吃完了,我們就站去橋上,看小孩子點菸花。」
鄭雲州沒有問她自己為什麼不放。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家裡不給買,她也懂事地不去爭。
他揉了揉她的耳垂:「你很喜歡看煙花?」
「喜歡。」林西月聲音都抬高了些,「那些火焰在空中炸起來的時候,把夜晚點綴得那麼美,我能擠在人家門口看好久呢。」
鄭雲州沉默了一陣後,說了句好。
連西月也不知道他在好什麼。
後來不知怎麼睡過去,一覺到了中午。
清早鄭雲州起來時,西月有一點朦朧的意識,但實在太困了,掙扎了一下,還是沒能醒。
他好像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但本能地、聽話地嗯了聲。
整夜未眠的鄭雲州反而精神奕奕。
他起床洗澡,換衣服都輕手輕腳,怕吵到了她。
神清氣爽地出了小樓後,面對酒店員工接連而來的「新年好」,鄭雲州都沉穩地點頭應了。
李征送他出來,聯想到昨夜送去的酒,和服務員換下來濕透了的床單,也不難猜到具體內容。
難怪鄭總看上去心情這麼好。
鄭雲州問:「紅包都發了嗎?」
「發了。」
「走,去府右街。」
一大早趕去鄭家拜年,陪著他爸吃了早飯,當然也沒逃脫一頓教訓。
但鄭雲州挺直了背坐著,慢條斯理地喝著乳鴿湯,上面罵得再難聽,也不影響他食慾。
鄭從儉敲了敲桌:「我跟你說了半天,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鄭雲州敷衍了兩句,放下勺子,對身邊的盧姨說,「今兒這湯不錯,再給我盛一碗。」
得,又他媽要上鴿子湯了。
鄭從儉氣得兩眼一閉,撂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