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訓起人來很兇,很嚇人,這個他最有發言權。
但對著趙木槿,儘管語氣差不多嚴厲,但總歸和對別人不一樣,也許多了點無可奈何的溫柔。
趙木槿低低地嗯了一聲:「我和你離婚,就是不想這一大家子賴上你,你乾乾淨淨的,別被我這些兄弟子侄拖累。」
「我怕被拖累嗎?」鄭從儉又狠狠拍了拍巴掌,「你急著離婚的時候,哪怕問過我一句呢,問我是不是怕被拖累。」
趙木槿搖頭:「沒什麼好問的,既然要離,就不必說那麼多了。」
「好好好,別說,你趙大小姐厲害,一輩子都不要說了。」
鄭從儉從裡頭出來,迎面撞上兒子。
上次的氣還沒消,鐵青著臉打他身邊過,當沒看見他。
鄭雲州倒是叫了句爸。
「幹什麼!」鄭從儉沒好口氣對他。
他笑:「沒什麼,我就覺得咱倆一樣可憐,都挺活該的。」
鄭從儉就知道他沒憋好屁,氣得拂袖而去。
鄭雲州看著他爸的背影隱匿在了樹林間。
他想起他們離婚那陣子,家裡烏煙瘴氣的,每天都在上演不同的爭吵。
鄭從儉工作又忙,惹得妻子傷完心都來不及哄,就要去開會。
後來他們終於離了婚,正式地辦了手續,趙木槿也搬出了鄭家。
被鄭雲州知道時,他曾跑去鄭從儉辦公室,大聲地質問他:「你為什麼不愛媽媽了?」
那會兒年紀小,總認為爸媽離婚的根源,往往就出在爸爸身上。
鄭從儉把他丟了出去:「我和你媽的感情輪不到你來過問,你懂個屁。」
現在鄭雲州看懂了,他不是不愛她,他只是恨她不愛他。
就像他恨林西月一樣。
他最終沒再進去,鄭雲州想,媽媽應該需要一個人待會兒,也許在哭。
如果林西月在,她也一定會勸他,你別這時候去看媽媽,你那個嘴又不會說話,惹得她更傷心了。
鄭雲州絕望地閉了閉眼。
她說話的聲音怎麼那麼好聽?
這陣子,他總是能聽到她講話。
昨天下午,鄭雲州在暖閣里泡茶,風吹在臉上舒服極了,加上昨夜又是睜著眼熬到天亮的,沒一會兒他就躺在榻上,眯著了。
恍惚間有人給他蓋上了毯子。
林西月溫柔的調子在耳邊響起來。
她輕聲說:「你怎麼在這兒睡,要著涼的呀。」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問:「你連我死活都不管了,還關心我著不著涼?林西月,我死了你不正高興嗎?」
「你胡說。」她不管手是不是被他抓著,仍往他懷裡靠,「我怎麼會這麼想?」
鄭雲州哼了聲:「不要再來騙我了,你不是討厭我嗎?不是一心要走嗎?看我傷心你很得意吧?」
林西月抬起眼看他:「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鄭雲州?」
「我……」鄭雲州被噎住了。
他盯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看。
她還是那副樣子,柔柔弱弱的,幾句話就能哄得他回心轉意,什麼都講不出口。
林西月看他不說了,抱上他的脖子來吻他,而他絲毫抗拒也沒有的,主動張開了唇,手臂緊緊地纏著她的背。
她的唇吻起來好軟,軟到不真實,鄭雲州反覆地吮吸著,恨不得把她吞進去。
兩個人貼身廝磨了好久,鄭雲州終於忍不住解開自己,吻著她說:「你還知道回來,你還捨得回來,你看看,我成什麼樣子了?」
剛一說完,林西月就從他懷裡消失了。
他從榻上掉下來,身邊空蕩蕩的,除了茶爐上飄起的白煙,什麼也沒有。
這個沒心沒肝的到底在哪裡!
四月里,天氣越來越暖,院子裡的花都開了,香氣漫過了雕花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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