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難道我平時很蒼白嗎?」林西月笑著問。
他搖頭,也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形容不出來。」
林西月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說:「你知道出什麼事了嗎?」
黃家豪說:「Jake組裡的一個併購案,已經到收尾階段了,我們是賣方律師,要對買方公司進行背調,出具意見,對吧?」
「對啊,怎麼了?」
「Jake最近很毛躁,可能也覺得對方不是規模很大的企業,收上來的資料也不知道看沒看全,就按照手下低年級律師說的,出具了法律意見,認為對方符合具體條件,沒有問題,郵件都發出去了。」
林西月越聽越不妙,隨口猜測道:「但是呢,不會買方存在股權代持的情況,實際是個空殼公司吧?」
黃家豪佩服地看了她一眼:「就是!」
「天,趕緊開吧。」
一到律所,就聽見Dawson在訓人,他父母是南法移民到老美去發展的,講英文時還帶著濃重的普羅旺斯口音。
林西月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見Jake蔫兒著臉出來,也沒說什麼。
她進去後,安慰了幾句,說在簽約前發現還來得及,給客戶賠禮道歉,能解決的。
Dawson點頭:「一會兒你跟黃一起,客戶是劍橋畢業的,曾經和黃在同一個辯論社,多說幾句好話。」
「好的。」
Dawson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幅古畫。
他展開給她看,得意洋洋地問:「你看這個,我新弄到手的一幅雪景圖,怎麼樣?」
林西月訝異,他一個捲毛蠻夷能懂這些?
焦頭爛額的時候,這老外就非得風雅一把嗎?思維怎麼那麼跳脫?
她點了頭,乾笑著附和道:「不錯,意境很好。」
接著,Dawson用他那極為蹩腳的港普念了句詩:「這就叫——門外誰知雪寸深。」
雪寸深,好一個雪寸深。
心真大啊,林西月都想給他歡呼鼓掌了。
她笑,指了指外面說:「要不我先和家豪去處理事情?」
「你把它拿去,好好保管。」Dawson交到她的手裡,囑咐她說,「我送給銘昌董事長的,收購星宇科技的項目結束了,還得和他保持友好的往來,銘昌在香港,在全世界的業務都很多,免得他想不起我們。」
林西月為難道:「可是......他今天就要回京了。」
Dawson拍了拍桌:「那正好,你不是馬上要休假,還說想回母校去看看,要去一趟京市嗎?」
「那......那也行。」林西月低頭,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她撒了個謊,林西月哪裡是忘不了母校啊,她特意攢著假期,就專等東遠出了面試通知,好飛一趟京市。
幾個月前,東遠的涉外部門出了招聘中層的公告。
林西月當時剛洗完澡,頭髮還在滴水,就坐在電腦前看了起來,研究生學歷,三年外所工作經驗,通過注會、法考,年齡在三十五歲以下,條件她都符合。
她沒日沒夜地當了四年非訴律師,殫精竭慮不說,前程也沒多遠大,何況現在市場經濟大幅滑坡,裁員之下,是陡增的工作負擔,和趨於不穩定的薪資預期。
當然,還有被常年熬夜拖垮的身體。
能進東遠幹個中層當然好,工作量少了幾倍不說,精神上的壓力也會輕很多。
她立即就填了表,導入簡歷,報了名,按時參加筆試。
不過她也聽了很多說法,東遠這樣擠破頭的地方,拿出這個高薪崗位來競聘,人選很可能早被內定了,報名的人再多,也不過是陪跑。
但有機會總要試一試。
林西月站起來:「那我先把它放保險柜,去京里的時候帶給鄭董。」
「登門拜訪他一次,比在香港送他還有誠意,你的交際能力我放心。」Dawson送她出來。
林西月點頭:「知道了。」
鄭雲州是上午十點多醒的。
很久沒這麼放縱過,也很多年沒睡這麼死了,他以為小姑娘還在。
手臂往懷裡一撈,空空的,鄭雲州才驚醒過來,臥室里只剩他一個人。
他坐起來,空氣里滿是黏膩的腥味,提醒他昨晚有多淫/亂。
鄭雲州用掌根搓了搓臉,起身去洗澡。
浴室的地板上還殘存被打結丟棄的套子。
裡面流動著濃稠的白燁,他看了一眼,打開花灑。
昨晚頭一次很瑾,摺禸緊緻溫暖地吸附上來,鄭雲州隔了五年再次感受她,時間比那年除夕還要短,弄滿了還沒來得及脫下的長裙。
林西月栁了太多氺,但堪堪入了幾寸,她已經繃著後背輕聲低吟,大概還不適應。
鄭雲州像踩入了小水潭,帶出的水花濺到他身上,他吻著她,樞副得只想全部送進去,她意識不清地亂叫,叫得喉嚨又干又啞,勾得他小腹發緊。
鄭雲州洗完澡出來,換上一件深色襯衫,去吃早餐時,打電話讓服務生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