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州不為所動,用餘光潦草地掃了她一眼:「你別跟我來這套,沒那麼熱。」
林西月伸手繞上他的脖子,熟練地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不是熱嗎?」鄭雲州面上不悅,手卻自動攬住了她的腰,「還往我身上坐?」
林西月歪在他懷裡,用額頭蹭著他的脖頸,輕柔得像只剛滿月的貓。
她還沒說話,先看見鄭雲州的喉結滾了三四下。
林西月抬起頭,鼻尖擦過他下巴上新長出的胡茬:「我喝了點酒,頭暈。」
「哼,你又不要我來接你。」鄭雲州撫著她的後背說。
她語氣誇張地解釋:「你不知道,那幫孩子可厲害了,又都見過世面,剛才還跟我透露呢,說黎總當過你爸的秘書,這要讓他們看見你,明天......哦,不,今晚,整個集團就都知道了,對你們家影響多不好啊。」
小姑娘說的跟真的一樣,煞有介事的。
鄭雲州側過頭,笑了。
林西月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回來:「笑起來真好看呀,鄭雲州。」
「你就會哄我。」鄭雲州氣得用力揉了揉她的後脖頸。
他消了氣,伸手撥開她的頭髮,深深地看著她。
兩個人在靜謐的車廂內,無聲地對視。
沒過幾秒,等不及地抱上,吻在了一起。
第60章 石橋 圈子就這麼大
60
京城深冬, 清早推開窗,乾冷的空氣像張細砂紙,冰冷地往臉上撲。
昨天廝鬧得太久, 林西月起晚了,她一起床,就拉開了窗簾,散散屋子里這股腥氣。
光線一透進來, 鄭雲州被刺得皺了皺眉。
他抬起手擋在眉骨上:「幾點了?」
「都八點多了, 你不是還要去出差嗎?」林西月邊穿衣服邊說。
鄭雲州坐起來, 不疾不徐地走到浴室去洗漱。
刷牙時,手肘第十二次撞到了牆上。
這房子哪兒哪兒都擁擠,浴室里連兩個人都容不下。
他頓了頓,又繼續去刷後面的牙。
還是得早點把林西月娶回去。
鄭雲州剃完須, 繫著襯衫扣子出來。
林西月綁好頭髮,從外面拿了條深藍暗紋領帶, 踮起腳往他脖子上套:「這次去西北, 要待多久啊?」
「五六天就回來了。」鄭雲州擰鬆了一下, 「就我這樣子,能離得開你幾天啊?」
林西月嗔了他一眼:「一起床就開始沒正形, 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鄭雲州垂眸看她:「什麼時候說實話也叫不正經了?」
「懶得和你理論。」林西月指了指窗子外面, 「快點出門吧, 你秘書都在樓下等著了。」
鄭雲州撥了下她的耳垂:「最近你工作不多, 下了班別老待在家裡,出去鍛鍊鍛鍊。」
林西月點頭:「知道了, 我不是在您的點撥之下,開始打網球了嗎?」
「哦,對了, 還有件事。」鄭雲州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封請帖,「青如在辦畫展,我沒空去給她捧場了,你周六去一趟,看中了什麼就買。」
林西月接過來,掃了一眼就放在旁邊:「好,我替你去。」
鄭雲州又把臉低下來,點了點自己:「親我一下。」
林西月知道他不好對付,捧著他的臉,左左右右各親了一遍。
「好了嗎?你能走了嗎?」她問。
鄭雲州滿意地直起身:「能。」
走到門口,他又再囉嗦了一遍:「按時吃飯,早點休息。」
「曉得啦。」林西月大聲回他。
鄭雲州走後,她也趕緊去衣櫃裡取外套。
今天上午,京大法學院舉辦國際法年度學術會議。
通知一早發到了東遠,林西月本來讓部門裡的楊兆去,這個小伙子腦子活絡,記事牢,但他前天被臨時抽調到其他部門。
年末例行審計,稽核審計部缺人,得知楊兆去年剛考下注會,石主任跟林西月商量,把人給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