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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陸大人怎麼說曾經也是一心為民的忠義之臣,想必孔雀樓這麼個喪盡天良的事日日杵在大人眼皮子底下,也叫大人心中不安吧,如今倒好,我們過來摻和一腳,大人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孔雀樓連根拔去,自然是春風得意,如獲新生。」

陸少安神色倏然變冷:「隨你怎麼說,只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倒戈向你們,你若是抱著讓我幫你們揭發秦峰青的心思,我勸你早早死心!」

沈憶面不改色道:「看樣子,陸大人,是勝券在握,很有自信啊。」

陸少安皺起眉:「你什麼意思?」

沈憶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陸少安,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還做了什麼髒事。」

「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不知道這滿城無緣無故消失的男子其實是去了山里,給你們賣命不夠,還要被你們潦草地掩埋,從此長眠地下。」

「陸少安,你錯了,我今日不是來勸你幫我們,而是給你機會,讓你——」

「趁早,回頭。」

話畢,只見男人面容上的血色霎時褪得乾乾淨淨,瞳孔震顫地看著她,嘴唇顫動著,似是費了很大力氣才問出一句——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第29章 攻心

正午的陽光灑下來, 窄巷裡兩道身影相對而立。

沈憶道:「陸大人,你難不成以為,我在帝巳城的大梁舊部, 都是吃乾飯的不成。我既然能查到孔雀樓,當然——也能查到你們在帝巳城做下的其他事。」

陸少安的臉色驚疑不定。

這時,沈憶又道:「我不僅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我還知道, 你肯與秦峰青狼狽為奸, 是為了你女兒, 燕燕。」

陸少安立刻抬起眼,眸光瞬間變得極其銳利冰冷,朝沈憶刺了過來。

沈憶卻仿佛沒看到一般, 自顧自說了下去:「六年前, 魏軍伐梁,你當時正任帝巳城刺史,當時為了抵擋魏軍攻城,你一連幾日幾夜幾乎不得片刻安寢, 始終待在城樓上指揮,彼時梓娘正是臨盆之期將近, 而你卻連回家看她一眼的空當都沒有。」

被埋在心底多年的往事再次揭開, 陸少安雙目失焦, 看著沈憶的方向, 眼神卻像是已經透過她的身體, 看向了更遙遠的地方, 眸底如有顫動。

「實在沒有辦法, 你只好拜託城中百姓, 請他們務必帶著梓娘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後來城門被攻破,你急急忙忙趕到約定的地方,卻發現那些人為了躲避魏軍,拋下了梓娘獨自逃命,而梓娘就在那個破廟裡,拼盡性命,為你生下了燕燕,然後撒手人寰。」

話音落下,沈憶身前忽而傳來一聲暴喝:「——夠了!」

「不要說了!」

陸少安自喉嚨中發出低吼,他死死盯著沈憶,雙眸赤紅:「你提這件事是想說什麼?宋行野,我告訴你!這些帝巳城的人,他們該死!我陸少安兢兢業業,兩袖清風,沒有我,他們如何能過上好日子?沒有我,他們早就淪為魏軍鐵騎下的一灘肉泥!我,從未做過半分對不起他們的事,可我得到了什麼?我得到了什麼!」

男人神情激動,在門前走來走去,幾乎與素日插科打諢、渾渾噩噩的中年男人判若兩人。

「他們對不起我,他們難道不是該死!我難道不應該恨他們!燕燕自打出生便體弱多病,我抱著她求醫問藥,遍尋良醫,花費巨額之數,我難道不該從他們身上討要回來!宋行野,你少站在至高處高高在上地瞧不起我,我告訴你,我陸少安問心無愧,因為——」

他猛然停下腳,與沈憶對視,面容竟隱隱現出一絲猙獰:「這是他們,欠我的!」

沈憶望著眼前這個面帶瘋狂之色的男人,嘴角勾起,冷漠地,清楚地,嗤笑一聲。

陸少安的眼神幾乎要殺人:「你笑什麼!」

可沈憶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相比於他的激動瘋狂,她的眼睛如一汪平靜清澈的湖水,他甚至能在她黑亮的瞳仁中清晰地看到他自己的樣子。

可笑,狼狽,甚至可憐。

陸少安一腳踹向大門,鐵門轟然發出一聲巨響,他狂怒地道:「你他媽笑什麼!」

沈憶面上露出真誠的疑惑,輕聲問道:「他們為了讓你閉嘴,給你分了多少錢?」

「十萬兩?一百萬兩?還是幾千萬兩?」

「這麼多,還不夠嗎?」

她疑惑地問道:「陸少安,這麼多錢,還不足夠治燕燕的病嗎?」

「這麼多錢,還不足夠平息你心中的恨嗎?」

「這些用上千條活生生的人命換來的錢,還不夠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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