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眶裡的淚水忽然止住了,她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眉眼微微動了動。
只是這一動,她整個人的氣質和神態便與之前迥然不同。
柔媚和可憐都退去,剩下的只有平靜和冷漠,溫雪霏睜著眼,眸光猶如實質一般,面無表情地盯著男人。
皇帝卻笑了,他抬手鬆松掐住她仰起的脖頸,看著溫雪霏的眼睛,輕聲說:「你知道朕最喜歡你什麼?」
刺啦一聲,紗衣被撕碎,輕飄飄落在男人腳下。
他的唇貼過去,一字一字附在她耳邊說:「朕最喜歡你一邊恨不得殺了朕,一邊又不得不迎/合朕。」
衣袖揮過,嘩啦幾聲,滿案奏摺如大小雨珠砸落地面。
大手按在女人腰後,一把將她的身子帶過來,一/沖//而/入,緊密貼/合,愈來愈深。
指甲帶著濃烈的恨意無聲嵌進男人的背,留下斑駁血痕。
燭光穩定而明亮,窗扇上映出兩個人抵死纏綿的清晰剪影。
女人破碎的口申/口今哀求隨著夜風一點點飄出窗來,若有若無地纏繞在廊下。
守在門前的內侍無一例外地垂下頭,屏氣凝神。唯有不遠處那青衣男人抬頭看著那扇窗,右手握成拳負在身後,自始至終一動不動。
月光黯淡,只能看到男人清瘦的臉頰輪廓,眼睛隱深邃眉弓的陰影下,陰翳深沉,沒有一絲光亮。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沈憶一大早便起床,帶著阿宋往小廚房去了。
雖然昨晚提前吩咐過,但沈憶還是早來了大半個時辰,親眼看著廚娘一樣一樣把她要的菜式都做好,熱氣騰騰地裝進三層高的漆木雕花大食盒裡。
昨日她眼看著季祐風的臉色不太對,一時也沒敢往沈聿那邊去,一直到沈聿被人抬走,她都沒能過去看上一眼。
直到昨日深夜阿宋悄悄打探了消息來回稟,說沈聿已經沒什麼大礙,接下來只需要靜養,沈憶才總算是安下心。
阿宋穩穩噹噹地拎起食盒跟在沈憶身後,小聲嘀咕:「姑娘這早膳,十個沈公子來了也吃不完,更別說人家還受傷了,哪受得了這麼補。」
沈憶瞥她:「誰說非要他吃完了?能吃一點算一點。」
阿宋無語望天:「沈公子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次平叛里更是立了大功,膳房難不成還會虧待他?你還非要親自過去送飯。」
沈憶淡淡地說:「不是怕膳房虧待他,是怕他虧待他自己。這世上,也就他不把他自己當成一回事。」
阿宋一怔。
姑娘這話,怎麼無端聽出來一股傷感?
她偷偷覷了眼沈憶,少女冷眉艷目,看起來依舊是記憶中那個沉穩冷靜,殺伐果斷的宋行野,可阿宋知道,以前的宋行野,絕說不出如此柔軟的話。
以前的宋行野,滿身戾氣,手段狠絕,從不在乎別人的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命。
可如今,這個一直理智冷漠得仿佛沒有任何情感的姑娘,竟也有了一舉一動都叫她牽腸掛肚的牽絆。
阿宋一時竟不知道這對於仍背負著血仇的沈憶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多時,兩人走到了沈聿住的青桐齋。
下人說沈聿這會正在用早膳,一路引著兩人進了臥房。
進了門,沈聿靠在床頭,身前放了一個矮木桌,上面擺著一碟青菜,一小碗粟米粥,還有一盅清澈見底的雞湯,最上面飄著零星的油點。
沈聿執著筷子,難得愣了下:「你怎麼來了?」
沈憶掃一眼矮桌,即便早有預料,心底的火還是噌地冒了上來,她冷笑:「來看看你死了沒。」
「……」沈聿順著她看向矮桌面,心底瞭然,慢慢舀了勺粟米粥送進嘴裡,「胃口不好,只想吃清淡的。」
沈憶沖阿宋擺擺手,在床前站定,看著沈聿說:「你當我眼瞎嗎?清淡還是簡單都看不出來?若是御膳房只能把清淡做成這樣,我看他們也不用幹了。」
沈聿眼看著阿宋乾脆利落地把桌面掃蕩一空,只給他留了一雙筷子和一隻碟子,然後又打開那隻巨大的食盒,有條不紊地從裡面端出一隻又一隻精緻小巧的碟子,每隻碟子裡都只裝了幾口的量。沒多久,十幾樣菜滿滿當當地擺在了桌子上,色澤鮮亮,看得人再沒胃口也有了胃口。
沈聿看著這滿滿一桌,一時沒說話。
沈憶在床邊坐下,執起筷子,若無其事:「我還沒用早膳,一起吃吧,讓你沾沾我的光。」
沈聿抬起眼看著她:「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
「是不準備再見你了,」想起來上次兩人在竹林里說的話,沈憶冷笑,「這不是看你快死了,來給你送送終嗎。」
沈聿沉默片刻,靜靜地說:「抱歉。」
他沒有說具體是對什麼抱歉,便叫人覺得他是對她和他之間的所有一切都抱歉。
實在叫人惱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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