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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仍斜靠在琉璃柱上,漫不經心說:「出來隨便走走吹吹風,一不小心走岔路了。」

沈憶早就見識過這人信口胡謅的本領,冷嗤一聲:「既然是走岔了,那就趕緊回去吧,沒的在這擋了別人道,礙了別人眼。」

說著,她越過他,往門另一側走。

剛走了一步,男人袖子微微一動,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淡淡酒香隨著他飄蕩的袖子鋪散開,朝沈憶侵了過來。

沈憶微微一頓。這人竟喝酒了。

隨即,她猛地一僵。

無他,只因沈聿將她手腕捉在手中,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像是在賞玩什麼上好的古瓷。

男人自幼習武,指尖常年有薄繭,如今緩慢地划過她的肌膚,就像粗糲的沙若有若無地滾過腳心最柔嫩的地方,癢得人渾身發麻。

沈憶忽然生出一種極其強烈的渴望,想讓這片粗糙狠狠碾碎她,摧毀她,占有她。

她別開臉去,克制地道:「……你喝醉了,回去吧。」

沈聿散漫地向後靠著,低低笑了聲:「這可不成,臣來這的目的還沒達到。」

沈憶心道這人吃了酒怎麼變得這樣無賴,以前也不是沒見他喝過,怎就這次醉得這樣厲害。

「你想做什麼?」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

沈聿想了一會兒,仿佛腦子轉不動了似的,慢慢地說:「臣來向皇后索一樣除夕節禮。」

沈憶轉開頭,冷哼:「沈將軍怕不是失智了,你算我什麼人?我憑什麼給你除夕節禮?」

「算什麼人?」黑暗中,沈聿一邊把玩著她的手腕,一邊抬起眼來盯著她,語氣帶著點兒漫不經心的笑,「隨便。反正不算兄妹了。」

沈憶指尖微微顫了一下。

夜色屏蔽了視覺,其他感官無限被放大,男人低沉的聲音仿佛與漫無邊際的黑暗融為一體,帶著若有若無的別有意味,一步一步穩定地向她逼近。

他今夜格外不一樣,不知是不是飲了酒的緣故,素來沉靜克制的一個人竟變得肆意張揚起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極強的侵略性,叫人心驚肉跳,簡直生不出半分招架之力。

她下意識掙了下手腕,結果沈聿看起來只是松松握著,實際上把得很牢,她根本掙不開。

沈憶色厲內荏:「你到底想要什麼?!」

黑暗中,男人兩道視線似乎落在她面上,他看她一會兒,慢慢站直了身子,投下的暗影瞬間將沈憶整個人都籠罩住。他低下頭,靠在她耳邊淡淡說:「臣想要什麼,皇后不知道嗎?」

沈憶的心猝不及防地狂跳起來,她下意識往後退,想要逃出這片黑影。

可身子剛動了一下,後腦就立刻被按住了,沈聿攥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同時鎖住了她另一隻手,他手指插進發里,大力把著她的頭,然後不容置疑地抬起,隨即,冰涼的唇落下,覆在她唇瓣上。

唇瓣相接的一瞬間,一股顫慄瞬間從頭傳到腳,沈憶頭皮發麻,一動都動不了。

男人的唇舌帶著淡淡的酒香,強勢地侵入她口中,緩慢而貪婪地把每一寸都塗滿他的氣息。

沈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手被鎖得結結實實,她抬起膝蓋,狠狠朝他下面懟過去。

沈聿抬腿擋了一下,終於放開她,但下一瞬,身子猛然被轉了個面,背貼在了冰涼的琉璃柱上,手腕仍被鎖著,腿也被徹底卡死了,這次完全動不了了。

沈聿微喘著氣,低笑了一聲:「這麼狠?」

沈憶雙眸泛紅,狠狠瞪著他。

但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便又垂頭繼續吻了下來。

這一次,不管沈憶再如何掙扎,如何撕咬他的唇舌,沈聿再沒放開。

他固執地進行著這個明知是一廂情願的吻。

沈憶慢慢耗盡了力氣,停止掙扎。

男人的吻也變得溫柔起來,他戀戀不捨地纏著她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輕輕廝磨她的唇瓣,情意繾綣無邊地同她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西沉了一些,他終於放開她的唇。

沈聿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後拿手背輕蹭了蹭她的臉,臉頰上一片玉石般的微涼觸感,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憶。」

他輕輕說:「除夕安康。」

沈憶狠狠怔了一下。

下一刻,四肢慢慢恢復了力氣,她一把推開他。

她隨即抬起手扇過去,但還沒碰到沈聿的臉,就被他在空中牢牢一把抓住了手臂。

他悶笑了一聲:「要打打別的地方,這張臉明天還要見人。」

沈憶只當他的意思是明日還要當值,沒往別處想。她眯起眼,放下手,抬起腿一腳重重踹在他腿上,黑暗中響起男人倒抽冷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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