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會有無數人爭搶,無數人覬覦,九洲四海的最核心之處最幽微之人,都浮光掠影地顯露。這天地間參透機鋒的秘密,她身負的血脈和機緣……處處都是危機。
「先達到元嬰之境,」顧寫塵淡淡地拿起她手,握住她的劍,「雖然那還遠遠不夠。」
她先變強。
剩下的,他來研究。
「哦,哦哦。」霜淩不知道他幾瞬息之間想了多少,老實巴交地保證,「出去之後我會努力的。」
「不用等到出去。」
顧寫塵眉眼清晰,指了指不遠處那倆人,「先打他們。」
誰?
霜淩抬頭,「啊?」
…
明青嫣在顧莨懷裡,緩緩從自己的畏懼之中回過神。
她渾身戰慄發抖,離開魔域之後,為何她還是會自卑,這種自卑讓她更加厭惡自己。
她一生最畏懼的事,竟是那年看到合歡聖女的一幕…她厭惡合歡宗的一切,嚮往正道仙途,她常常認為自己和合歡宗魔修不同,可那一瞬卻映照出她的粗鄙,她的醜陋,她的普通,甚至是她指尖按在地上的泥土。
明青嫣始終覺得來到仙門之後的她是不同的,正道仙途才是她原本該走的路。
即便聖女在陰儀魔域風光又如何,魔域封禁、萬魔潛伏,唯一有可能在未來統領魔域的男人,是同她心意相通的少宗主。
那她為什麼還要畏懼?
明青嫣不甘地咬緊了嘴唇,抬眸望向顧莨,「眷蒼哥哥,你還好嗎?」
他們都是心中有苦痛的人,少宗主在魘境之中看到的最畏懼之事,又會是什麼呢?
顧莨攬住她,柔聲道,「我最怕的是,失去你。」
明青嫣眸光一震,溢出清淚,「我…亦是。」
遠處霜淩舉著劍,真的嗎你們二位?
糟糕,捅了虐戀窩了。
但是大男主你眼底的陰暗味能不能收一收,你眼裡我命由我不由天打不過他我就入魔的意味太明顯了吧…!
顧莨抱著明青嫣,緩緩看向他們,眼底陰翳叢生。
他自願入畏懼之魘,竟看到了三歲那年。
那時他伸出稚童的手,遞向那個剛入宗門不久的野孩子。聽說,宗主父親執意將他從下四洲帶回,聽說野孩子出生時就被雷劈,整個人都是黑的。
那是顧莨對顧寫塵的第一印象。
於是宗主父親給他起了字,寫塵,從塵埃,寫新生。從此,他們一起姓顧。
長老們說,現在他們還小,拿不動真劍。但那野孩子日日用木劍揮舞練習,仿若從不知疲倦。
於是他想給他一把真的劍,因為他們已經是好朋友了,今後他們會相伴幾十年,久到他登頂劍宗,成為歲祿的宗主,而野孩子將永遠是宗主身後最親密的兄弟,是宗主的左膀右臂。
於是那天下了夜雨,他稚童的手拿著一把劍送給野孩子。
那是顧寫塵第一次拿到真劍,他揮了出去。
當天夜裡,九道天雷落地。
三歲的顧寫塵,結嬰了。
那天夜裡驚雷陣陣,一道劈過一道,少宗主顧莨躲在被窩,堵著枕頭,第一次感受到了入骨的畏懼……和悔恨。
他覺得自己不該給他劍,如果不是他給了他一把劍,那落地結丹……三歲元嬰……後來九洲第一的天才神話,或許可以慢一些。
他本也可以是個少年天才。他本不需要一生活在被輕易超越的畏懼之中。
……
到如今,他站在魔魘之中。
而對面那人手持中重劍,依舊如寒木青松。
顧寫塵神色平淡。
顧莨心中的古老心魔正在翻湧。
「此處沒有靈氣,你的勝算更大,奪得聖女,送往那裡……」
顧莨陰惡地抬手,乘鸞劍嘯叫而出,鸞鳳清鳴在魘氣之中顯出了幾分昏聵。
修仙算什麼,修魔又算什麼,他修的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大道。
在魘境之中,男主顯得如魚得水,因為他已經悄悄修魔許久,在沒有靈氣之處反而得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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