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會了,對不起。
顧寫塵冷冷地把她帶到自己跟前,上下看了看。
他的臉色猶帶戰意和戾氣,顯然心情不佳,卻似乎並沒有多驚訝。
發現了她是隱匿在歲祿中的合歡宗魔修,顧寫塵就這麼平靜?連驚訝和質問一下都沒有?
霜淩不禁又有點擔憂,不會這只是他的權宜之計,先於別人找到她,這樣好控制吧?畢竟剛才那些修士喊打喊殺,刀劍無眼,要是誰把她先斃了,顧寫塵也得跟著賠命。
霜淩坐立不安,說實話,她挺在意別人的看法,很想知道別人知道了她真實身份之後會怎樣想,畢竟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是在恨魔教育下長大的。
可她又怕好不容易安全下來,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寫塵垂眸掃過她周身,除了手背上的血痕,倒是無礙。
然後才掀起眼睛,盯著她,像是聽得見她的想法。
「你的道,你的劍,每一步如何走來,我清楚不過。」
「如果連你都要被算作魔修,」顧寫塵表情冷冷的,「那正道也不過如此。」
霜淩睜著眼睛,心裡緩緩地、徹底鬆了下來。
雖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綁定了汲春絲的緣故,顧寫塵才不得不一路帶她修煉,但……顧寫塵在她身上花的時間,精力,截下的機緣,在他那裡都是有數的。
一一作數,所以不會不問不管。
霜淩都有點感動了。
大天才,雖然你天才到過分變態,雖然你帶人修煉的時候不近人情、毫無分寸。
但還是謝謝你。
「那你的傷…」霜淩低下頭。
顧寫塵盯著她手背被箭簇割出的口子,冷眉冷眼,「無妨,和你傷得差不多。」
霜淩瞪著眼睛,看他白衣被浸透半身的血紅:「…?」
化神之戰,雖然顧寫塵依然碾壓勝利,但他從腰腹到後背都被君喚砍出了一條連貫的劍傷,也沒有做任何凝血處理,衣服上的血痕已經干透,衣服之下仍有新的血液流出。
霜淩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上那道看著有點嚇人但其實可以靠自己癒合的傷口,沉默了一會。
一樣嗎?
不、不過換算一下,可能對他而言確實差不多,顧寫塵的血條和我的血條能一樣嗎?
霜淩在心裡這樣想,可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他身上的血很刺目。
可能是因為他平時的衣服都無塵潔淨。
可能是因為顧寫塵從沒受過傷。
霜淩第一次見他這樣,實在很不像他。他竟然也會流血。
總覺得顧寫塵生來如此,應該是無血也無淚的,他天生適合修上無情大道。
霜淩不敢細看他染血的腰側,揣著手轉頭,「那你也還是先療傷吧。」
好在葉家也在這裡,有他們的醫術,顧寫塵也不會有事。
不過她應該是不能跟他一起出現?顧寫塵雖然保了她的命,但他們之間的對立屬性從根本上無法解決。
「手給我。」他冷著臉。
顧寫塵的情緒一直是壓制的,很平,像是無波無瀾的深潭,但今天卻有了很多波動。那波紋如星眸中的裂痕,壓在骨子裡的瘋感透光一般,開始點點隱現。
他吸了口氣,不爽得終於很明顯,「你下次能不能先看我。」
合歡聖女再現於世,她的那些子弟,她的那些朋友,沒有一個人能保住她。
「我說了不會讓你死,」他眼神黑眸清晰,因為壓著火顯得鋒芒畢露,「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不能。」
「哦哦。」霜淩點點頭。
老實巴交的。
半晌後悄悄用另一隻手抹了抹眼睛。
在這刀光劍影的修仙界,危機四伏的帝王權杖下。
她大部分的苦累都是顧寫塵帶給她的,可這一刻最大的安全感,竟也是他帶來的。
顧寫塵用止血訣套住兩個人,在陣訣中伸手,把她撈進懷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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