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怔怔地看著顧寫塵那副冰冷的眉目,被天光一點點鍍上融色金邊。
一個更具體的顧寫塵被千絲萬縷描繪而出。
——他為了解開汲春絲, 能做到這種地步。
可是顧寫塵,你不做劍尊了嗎?
九洲最強戰力, 萬年難遇的天才, 原著中哪怕隕落之後也仍是正道的白月光,是大男主一生攀登的高山……你,你叛魔嗎?
霜淩握緊手中劍,沁出冰冷汗意。
顧寫塵盯著她的眼神思考了一下,表情又有點不好看。
但四下已是譁然巨震。
顧沉商肅穆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驚詫,然後他更加肅穆地看著他們二人,眼神簡直是肅然起敬。
其他合歡宗的弟子們也紛紛從死到臨頭的惶恐, 露出了敬仰的神色。
——聖女, 你采劍尊元陽竟然採到這種程度?!不愧是我們的聖女啊!
顧夜寧笑吟吟地看著, 搖頭感嘆——愛情啊, 就是如此。然後她又不免帶了一點點傷感, 看看表情嚴肅的顧沉商。
這一次, 藏匿在仙洲之內的合歡宗臥底, 沒有再藏匿下去。
聖女擋在合歡宗弟子之前。劍尊擋在聖女之前。
明青嫣捂著被扇腫的臉,從眼皮的一線間看見這一幕, 心忽然就碎了。
她從離開魔域,進入歲祿, 第一眼就為顧寫塵的驚才絕艷而震撼,他是她對仙門嚮往的緣起。於是她一心想要與合歡宗割席,一心只要有一個清白的出身。她也足夠幸運,她真的被仙門接納了,她真的有了尊貴的出身,能問心無愧地高坐仙門之上。
可如今,顧少尊他卻站在了合歡宗那邊。
在她總算脫離了一生的卑劣出身之後,他卻輕描淡寫地走了過去。
明青嫣捂著腫成豬的腦袋,崩潰地嚎啕大哭。
然而已經無人在意。
就連顧莨也無法在意。他被顧寫塵踩在腳底下,識海中的心魔正在狂吼。
來到聖洲以後,心魔的勢力更加強大。這本就是一片來自於古荒嵐中的碎片,在聖洲之內得以恢復力量,其中暗含的意味,他又不是傻子。
「無論如何,今天不能讓他們離開聖洲。」
聖洲帝君並不知道這片心魔的存在,他們和聖洲的合作也只是暫時的。歸根結底,大氣運之子不會永遠居於人下,總有一天會坐上最高的位置。
今天這一局看似圍剿合歡聖女,實則只有他們知道,圍剿的是情蠱綁定的雙人。除掉顧寫塵這個最大隱患,重獲聖女身上的一眾機緣聖器,讓錯失的一切復位。
「拿走陰陽雙合鼎,再把聖女交由他們。」
「從此將再無人可擋你之勢。今日踩頭之辱,頃刻可破。」
聖洲那位,也無法比擬,因為陰陽雙合鼎可以爆吸天地間億萬丈荒嵐,那是所有機緣之中最重要的一個。
顧莨咬牙:「我得先能出去再說!」
奇恥大辱,他不殺我,卻是辱我!
顧寫塵一腳踩著他,一手劍指長天,玄天帝陣以劍光為中心,竟真的被生生逼出冰裂之紋路。
帝陣一旦真被顧寫塵破了,乾天聖洲的威儀何在。
帝君,終於起身了。
那金鑾玄袍長長地拖曳在空中,他的臉藏在冕旒之下看不真切,然而化神中期的威壓已經隱隱地顯露了出來。
乾天帝君在位已經幾百年,是九洲在位的年長化神大能之一。
他並未直接同顧寫塵對戰。因為眾所周知,修為並不等於戰力。有化神中後的修為與內力水平,不代表能打得過顧寫塵的劍。
時至今日,人們仍未可知,顧寫塵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從沒有人真正讓他戰到極致。
霜淩恍惚地想,他的極致,大概就是飛升吧。
雖千萬人吾往矣,不在乎千萬人如何想他,一心純然,只走自己的道。他真的是…萬年來最適合飛升的那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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