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識海中追著那個人咬。
「顧寫塵,你為什麼變了張臉,你以為我認不出你?」
「我恨你。」
「你這個陰險的人類。」
他竟然也掩飾了容貌,從額角到眼尾多了條劍痕一樣的傷疤,但他穿了純白的長衣,腰側勒得很窄。
他被蛇一口咬下去,選好角度,直接被帶下了一整塊血肉,湧出的血立刻很明顯地浸透了白色的布料。
順著手臂紅了滿袖。
霜淩急忙看過去,對上了他的視線。
有很淺的魔氣縈繞在四周。
微風在他們之間緩緩掠動,有一瞬間,霜淩似乎愣了愣。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愣一下。
大概是因為獸境之中很少見到純種的人類。
眼前這個人雖然陌生,但他是一個完整的人,他被她剛收養的蛇狠狠咬傷了,他沒有痛呼,但是在靜了片刻後,人往後倒了下去。
霜淩想不得太多,下意識就去扶他:「你沒事吧?——」
一瞬間,那人狠狠扶住了她的手。
他的指腹和掌心大概是因為失血而冰涼,涼得像快死了。
霜淩脊背不知道為什麼本能地竄起了一串麻癢,像是危險,又像是什麼別的。
他那樣緊緊地攥著她,用力到霜淩覺得對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聽見他低啞的聲音,陌生,但讓人忍不住聽清——
「…對不起。」
霜淩睜大眼睛:「是我對不起你啊!」
他笑了。
對不起。
我沒飛升。
從前你總覺得對不起我,害了我的大道。
但這次是我造孽深重。
那白衣人半仰著後頸,像是因為得救,眉目緩緩鬆散下來。
霜淩摸不准他的來歷,她其實還保持著警惕,畢竟魔域中黑吃黑的魔頭數不勝數,前有發癲大男主,後有狂暴黑霧人。
都是變態啊。
但眼前這個人……他是個修士。
是一個已經被魔氣浸染的修士。
霜淩看不出他的魔階,卻能隱約感受到他體內的……靈力?
他的靈力已經非常稀薄了,經脈之中所剩無多,像是為了在這陰儀魔域中勉強維持什麼。
這似乎是一個誤闖魔域的修士?他很弱,他的修為比元嬰時的她差得多,靈力像是被大肆削弱過,像是漏氣的篩子。
霜淩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
他身上有種淡淡的死感,像是來到魔域之後經受了很多折磨。這個人顯然已經沒什麼力氣害她了。霜淩淺淺放下心來。
這三年,仙魔之間,總會有無數人顛沛流離。
霜淩不禁嘆了口氣。
她低頭看著他手臂上撕裂的傷口,心中默念一個從前學習的療傷咒,嘗試著用荒嵐覆蓋。
那人就緊緊盯著她的側臉。
她跟牛玩,跟猴玩,跟蛇玩。
能不能…也跟我玩。
小黑蛇急得齜牙:「嘶嘶嘶!吱吱!嘶嘶嘶嘶!」
霜淩的眼神變得有些譴責,不認同地搖了搖頭:「咬了人還罵得這麼髒呀?」
「!!」黑蛇的豆豆眼睜得快要脫眶而出。
巨蟒感到難以置信,最後哭得整條蛇委頓在地,體會到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悲傷。
霜淩身後,那人似乎是想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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