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輕雪笑笑:「我愛吃,也喜歡琢磨,時間久了就琢磨出不少花樣。」
這話不過是託詞,她前世是廚師,在姚家孫女身上重生,做幾道新奇菜式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原身與擺攤賣包子的祖父和病弱的祖母一起生活,日子不算多好但也過得去。不幸的是姚福賣包子時被馬車衝撞摔斷了腿。或許是祖父突然倒下,讓原主對未來心生恐懼,發了幾天熱人就沒了。
姚家多年積蓄都用來給姚福治腿,老頭的腿傷得養上幾個月,奶奶劉氏體弱多病,要時常吃藥。姚輕雪穿過來甚至來不及傷感,就趕緊出去賺錢。
起初她想接替姚福繼續賣包子,大錢賺不了,每月二三兩還是能賺的。但只賣了兩天她便不想幹了。
裝上籠屜的板車她推起來十分吃力,第一天翻了車,包子扔了一半。第二天有人借拿包子摸她手,還出言調戲:「小娘子的手比包子白。」
若不是她把菜刀拿出來放在面上,指不定要被吃多少豆腐。姚輕雪模樣悄,以往姚福都不敢讓孫女跟他出去賣包子,就怕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鑑於此,姚輕雪重新考慮了賺錢的法子。思來想去覺著去大戶人家做廚娘比較穩妥。不用吃擺攤的苦,待在後廚也不怕被騷擾。等她度過了眼前的難關,攢些銀子再另做打算。
於是她找到姚福的熟人牙人李通,李通給姚輕雪介紹來了工部侍郎張家。進府沒幾日,她就憑几道菜得到張夫人的喜歡,那之後張夫人經常指名姚廚娘做膳食。
廚房內熱氣蒸騰,大家嘴上說著話,手裡可都沒停。幾個灶上陸續傳出香味兒,把貓都引來了。「芽芽這是聞著味兒了?」
芽芽是吳姨娘的愛寵,嬌氣又挑食,吳姨娘當孩子一樣養著,每日的活魚就是給它準備的。漂亮的白貓邁著四方步來到姚輕雪跟前蹲下,仰著小腦袋盯著她。姚輕雪給這貓做過幾次吃食,現在它好像又來討食了。
「魚有旁人給你做,回去等著。」姚輕雪擼了會兒它肉乎乎的身子,然後把芽芽放到門外。還不等她轉身,就見去前院送水的碧柳急吼吼跑回來:「不好了,大理寺來抓人了。」
眾人都懵了,「大理寺?」
「抓人?抓誰?」
碧柳說大理寺把張府圍了,李廚娘等人扔下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跑。大理寺幹什麼的沒人不知道,這可是工部侍郎的家,被大理寺圍了,十有八九是主子犯了事。不跑絕對落不到好下場。
此時張府亂成一團,哭喊聲、叫罵聲從正院傳來。姚輕雪沒經過這個,愣了一下也往外跑。
後院有個小門,平時供下人出入,但姚輕雪不覺得大理寺會錯過那個門。她往花園的西北角跑,記得那裡放著一口破了邊兒的缸,若是幸運她踩著缸就可以翻到牆外。
臉色陰沉的韓澤瞟了一眼跑走的身影,張家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想跑?哼!
韓澤沒理會姚輕雪,循著味兒繼續往前走。高飛跟在身後默不作聲,他家大人這是心情又不好了。昨晚忙到後半夜,天不亮又過來抄家,他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旁人餓還能忍忍,唯獨韓少卿一餓心情就差,看誰都不順眼,大理寺誰都不敢惹,大理寺卿都不願意在
韓澤餓肚子時找他談事。
就說剛才進門,張家的門房還想攔,讓韓少卿踹出三丈外、口吐鮮血,若不是留他可能還有用,那門房不一定有命在。
姚輕雪不知張家所有人已成瓮中之鱉,她想著能逃就逃,張家的事會不會連累自己誰也說不準。只可惜希望落空,花園牆外皆有官兵把手,張宅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姚輕雪不死心,在花園裡沿著牆找機會。路過一處假山時,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她拽了過去,嘴巴還被人捂住。那人急切道:「姚廚娘,是我。」
姚輕雪一瞧,是張遷的妾。「姨娘這是做什麼?」她把吳姨娘的手從嘴上推開。
吳姨娘瞬間濕了眼眶:「這次張家怕是大難臨頭了,我死就死了,我那苦命的女兒怎麼辦?姚廚娘我求你件事。」
女兒?姚輕雪納悶,她聽說吳姨娘進府只生過一個孩子,確實是女兒,但聽說後來夭折了,她哪裡來的女兒?
還不等她問,吳姨娘自顧自地說起來。原來七年前吳姨娘的女兒出生後不久,張遷唯一的兒子病死了,張夫人說這個女孩不詳,要溺死她。
王氏娘家勢大,與安國公府有姻親,吳姨娘自知女兒在張家怕是養不住,就偷偷從外面找了個死嬰,把她自己的孩子送走,養在鄉下奶娘家。現在張家出了事,作為張遷的妾她很難活命,有自由身的姚輕雪成了唯一可以託付的人。
「若是知道張家出事,奶娘一定不會再管我女兒。我知道姚廚娘你心善,你不是張府家奴,張家的事不會連累你,我求你照顧我女兒。」
「這恐怕不行。」姚輕雪果斷拒絕,不是她冷血,而是她自身都難保,哪裡還能去照顧不相干的人。個人有個人的命,怨不得別人。「若是被人知道我幫你照顧女兒,定然會牽連我,這個忙恕我不能幫。」
吳姨娘急忙拿出一張銀票,「這一萬兩是我偷偷給芽芽攢的,現在全給你,我只求你照顧芽芽長大,將來嫁個好人家。」
這麼多年她處處與王氏作對,挨打受罰都咬牙忍下,再裝可憐從張遷手裡討銀子,就是希望給女兒體面的生活。然而,女兒的將來她看不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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