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要去問韓哥哥,問你不行嗎?區區廚娘架子這般大。」
姚輕雪無語,這主僕倆一個德行。她算看出來了,這位小姐多半是喜歡韓澤,不然不會對她這麼大敵意。
韓澤與人說著話,眼角始終注意著姚輕雪,想看看她與什麼人接觸。見秦若昭兩手叉腰像是在爭吵,他不想節外生枝便走了過去。
「若昭!」
「韓大哥!」秦若昭見到韓澤,立馬換了副嘴臉,笑的像朵花。
韓澤點了點頭,「今日人多,若昭不要亂跑,免得被人衝撞,快去你娘身邊。」秦若昭與妹妹韓鶯關係不錯,以前她常來家裡玩,韓澤當她是妹妹一樣。
「嗯,我這就去,多謝韓大哥提醒!」秦若昭在韓澤面前乖巧無比,哪還有面對姚輕雪時的囂張跋扈。
秦若昭走後,姚輕雪道:「大人,除了您的若昭妹妹,旁的貴女瞪我好幾眼了。我一個窮廚子惹不起貴人,若有人再找麻煩,我該如何是好?」
韓澤覺得姚輕雪是想借題發揮,誰會找她麻煩,便道:「若昭與家妹交好,任性了些但人不壞,若有旁人為難你,就報我名字或是差侍女尋我,只要你還在我家做事,便沒人敢找你麻煩。」
姚
輕雪笑盈盈道:「多謝大人,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是她多想,實在是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
遠處的白婉清將影壁前發生的一切看在眼裡,她攥緊手裡的帕子。韓澤護著那個女人。自己向他表達心意,韓澤斷然拒絕,絲毫沒有顧及她的體面,她以為韓澤就是這般冷漠,但現在他卻護著另外一個女人。
她只不過對秦若昭說韓澤帶了女人過來,以秦家小姐的脾氣,斷然不會給那個女人好臉色。沒想到秦若昭才剛與人對上,韓澤就過去解圍。
他何時這般對過自己?終究是心裡沒有她嗎?
「小姐!今日是徐老太君壽宴,切不可失了體統,不然明日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您就更沒有機會了。」芸香是白婉清的貼身侍女,自家小姐遇到韓澤便失了魂一樣,今日這種場合萬不能出差錯。
白婉清垂下眼:「我知道,走吧。」
有人叫韓澤,見他又要走,姚輕雪趕緊道:「您能先給我安排個地兒嗎?腿都站酸了。」
「跟我來吧。」韓澤與人打了聲招呼,將她領去臨時搭建的膳廳。為了本次壽宴,徐家在花園搭建了兩個長亭和一個高台。長亭紅綢蓋頂、紅毯鋪地,四周掛滿了紅綢和吉祥福壽掛件,兩個長亭之間用綠竹和花卉隔開。
長亭四周幾步之外百花爭艷,輕風一過花香四溢,蝴蝶和蜜蜂穿梭其中,偶有飛進亭來,姑娘們驚喜又激動,被驚擾的蝴蝶又翩翩飛走。
高台之上有伶人在彈唱、舞蹈。在這裡用膳,清涼愜意又能聽曲賞花看舞,徐家是用了心思的。
韓澤把人帶到女客這邊轉身離開。他來到男賓的長亭,坐到陸大人身邊。
陸方見他過來小聲說:「你交代的事我辦好了,不過魚咬不咬勾就難說了。我是覺得此事太過刻意,她不一定信。」
「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急著找東西,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會放過。」這幾個月大理寺捕風捉影的事做的還少嗎?現在大家都一個想法:寧可找錯、不可錯過。「此事若是有閃失,傳到陛下耳朵里,您可以推到我身上,此事全是我一人的主意。」
陸方瞧著他:「誰聽見我說什麼了?有證人嗎?即便有證人他有證據嗎?我不認陛下能把我怎麼著?」
韓澤:「……」若論耍賴,大理寺的人比誰都擅長,陸大人更是深諳此道。
陸方拍拍韓澤肩膀:「我已請府衙加派人手保護張家僕從,但你別忘了,你家那個廚娘也在張家待過,即便她不是細作,也得把人護好。」
從張家出去的人,不管是放回家,還是流放,只要活著的大理寺都有關注其動向。最近有幾人突然死亡,有人掉下山崖摔死、有人被馬撞死,雖然偽裝成意外,但有經驗的仵作還是發現了端倪,這些人生前受過折磨。
韓澤斷定:有人想從張家僕從那裡得到什麼,至於是不是北齊細作就不得而知了。
「大人放心,我會看好她。」
女客這邊,秦若昭看見姚輕雪進來鼻子一哼,旁邊坐著的姑娘問她:「若昭妹妹,那位姑娘是韓大人什麼人?」
「廚娘!」秦若昭聲音不低,似是故意要給姚輕雪難堪。
然而姚輕雪臉不紅、腳不亂,徑直朝最後面走去。
長亭內的人都覺得韓澤帶廚娘赴宴不可思議。以徐大人的身份,今日帶妾室來都是不夠尊重,韓澤更離譜竟然帶廚娘。
不知誰小聲說了句:「怕是房裡的吧。」韓澤沒成親,但有女人一點都不奇怪。
秦若昭瞪她:「別亂說,韓大哥才不是那種人。」說完她又去瞪姚輕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