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怒道:「廚娘做正妻絕對不行。」
韓鶯幫著母親說話:「娘說的對,大哥前途無量,長得好脾氣好樣樣都好。」在她心裡自家大哥什麼都好,「娘,您別去,免得失了身份,我去會會那個廚娘,我倒要瞧瞧她有什麼本事能籠絡住大哥,讓他家都不回。」
韓漳勸她們:「娘,小妹,我勸你們別去,大哥什麼脾氣咱們都知道,小心他惱了。」
「惱就惱,嫂子的人選絕對不能馬虎。」韓鶯小臉一繃,「不懂禮數、大字不識怎麼配得上大哥?」
韓漳:「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懂禮數、大字不識?」
「那還用說,有幾個廚子識字?你去後廚問問咱家哪個廚子識字?」
「鶯兒說的對,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們大哥,將來家都管不了,讓人看笑話。」韓夫人一拍桌子。「她想要銀子就給她,想嫁進韓家,門兒都沒有。」
韓將軍嘆氣,真搞不懂妻子在想什麼?兒子沒女人愁,有女人又不滿意。反正兒子有主意,他就靜觀其變吧。
韓鶯怒氣沖衝去了太平巷,可連著兩天都沒見著人,她大哥也不在。那兩日韓澤忙著在西柳巷埋伏,姚輕雪回家幫爺爺擺攤,她哪裡能見到人。
又過了兩日韓鶯再次來到太平巷。姚輕雪正在房中練字,她先是聽見院門響動,曹叔開的門,隨後她的房門「啪」一下被人從外面推開。
姚輕雪筆一歪,畫了很長很寬一道,一張紙就這麼廢了。她抬頭見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面色不善地站在房門口。曹叔則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外。「小姐,有什麼事,等少爺回來再說好不?」
「不、好!」韓鶯雙手叉腰,昂著下巴,「你就是我大哥的廚娘?」
「你誰啊?」姚輕雪聽見曹叔的話了,知道前這位是韓澤的妹妹,但這丫頭太沒禮貌,讓她廢了一頁紙,雖然是最低等紙,但對她來說也很貴,而且就剩兩張了。「跑我房間來做什麼?小心我報官抓你。」
韓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廚娘嘴裡說出來的,她指著姚輕雪的鼻子走過來,「你要報官抓我?知不知道我是誰?」
姚輕雪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韓鶯兩手往桌子上一拍,然後立馬跳起來,太用力,手好疼。姚輕雪忍笑,這孩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是韓澤的妹妹!」韓鶯揉著手掌,「你沒聽見我叫大哥嗎?」
姚輕雪:「你說是誰妹妹就是誰妹妹?我還說我是你姐姐呢,你認嗎?」
「做夢,我才沒有你這種姐姐。」
「你看,你都不認,還叫我認。」姚輕雪又拿了一張紙,「沒事請回,別耽擱我練字。」
「曹叔,你說。」
曹叔在門外陪笑:「姚廚娘!這的確是少爺的妹妹,韓府小姐。」
韓鶯一臉嘚瑟,姚輕雪淡淡地看她一眼,「哦」了一聲,低頭寫字。
韓鶯沒等到她的戰戰兢兢和道歉,正想發脾氣,但見姚輕雪一筆一畫寫字,就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看著看著韓鶯忍不住了,「下筆錯了,第一筆應該這樣,她轉到姚輕雪那一側,搶過筆一邊寫一邊說:「這樣的筆順才是對的,你那樣寫出來不好看。記住、了、」這時韓小姐才意識到自己多蠢,怎麼就教她寫字了呢?她怎麼會寫字?
為了挽回面子,韓鶯把紙團吧團吧,「什麼破紙,這麼差怎麼能寫字。」
姚輕雪扶額,一張紙都沒了,這字是練不下去了。
「韓小姐來我這裡有何貴幹?」這丫頭表面看著囂張,但本性似乎不壞。既是韓澤的妹妹,自然有韓澤管教。她應付應付好了。
本來想問她要多少銀子才肯離開他大哥,但韓鶯突然想折騰折騰她,誰讓她害自己白跑兩趟。「我餓了,去給本小姐做午膳,我要吃要桂花八寶鴨、重陽糕。」都是費時費力的東西。
姚輕雪白她一眼:「不接受點菜。」
「你、」
「你什麼你,不吃請回。」姚輕雪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去了灶房,韓鶯沒辦法只好去堂屋等著。
半個時辰後,姚輕雪把今日從家裡拿來的滷味都切了,有豬腳、豬腸、豬肚、豬心、雞腳、雞胗。
韓鶯小臉氣得通紅,與姚輕雪吵起來,韓澤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難道你給我哥吃這些?」韓鶯不敢相信他哥過得是什麼日子。廚娘這麼應付主子那還了得?看來這廚娘跟大哥不清不楚是真的。
姚輕雪輕飄飄道:「你哥愛吃。」
「你撒謊,我大哥從來不吃下水。」韓鶯今日勢必要讓姚輕雪知難而退,離開她大哥。
「現在愛吃了,我做的他都愛吃。」事實上就是如此,但這話韓鶯聽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這個樣子是廚娘?怕不是祖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