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少上菜快,羊肉湯香味濃郁,姚輕雪喝了一口頓覺渾身舒坦,連吃了兩個燒麥才覺得肚子裡有了底。
韓澤則皺著眉往外挑羊肉湯里的香菜和蔥花。姚輕雪忍不住笑,「韓大人,我羊湯都喝半碗了,你竟然一口沒動,在外面跟人吃飯你這樣會餓肚子的。」她端過韓澤的碗,把上面漂浮的香菜和蔥花扒拉到自己碗裡,她就喜歡在羊湯里放很多香菜蔥花。
韓澤眉頭舒展,接過碗喝了一小口,隨即又皺了下眉,姚輕雪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喜歡湯就吃燒麥吧,羊肉味沒有那麼重了。」
「有茱萸辣油就好了。」韓澤嘀咕。
姚輕雪心想韓澤一定喜歡辣椒,但不知道這個時空哪裡有辣椒。
吃完飯,韓澤把人送回葫蘆巷,其實他不大放心讓她單獨待在姚家。前有玉美人後有鶯兒,誰也不知道暗處還有什麼人盯著姚輕雪。但姚家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能硬把人拽走。
姚輕雪叮囑馬車上的人:「別挑食多吃飯,吃得好身體才恢復得快。」
韓澤啞然失笑,把他當小孩子了?他看著人進了家門,聽見屋門的響聲才離開。
……
姚輕雪和爺爺奶奶換著陪了三天才把妹妹接回家。芽芽到家就找小白。小白被人抓走賣了一回,蔫了幾天,看到芽芽仿佛又活過來,又舔又蹭,把芽芽逗得咯咯笑。一人一貓窩在床上形影不離,芽芽吃完藥睡著後,小白也不離開。
劉氏嘀咕:「芽芽沒白疼它。」
他們到家不久,曹叔便來了,他帶了不少補品和上好的藥材,讓姚輕雪有事就去將軍府找他們。
曹叔離開後,劉氏拉著孫女的手問:「你和韓大人分不開了?」
姚輕雪想了想然後點頭,「奶,別人我瞧不上,我不想委屈自己。」閉著眼嫁人,不喜歡也能過一輩子的事她做不到。
劉氏急了:「韓大人怎麼個說法?他是打算明媒正娶?還是讓你做妾啊?」她並不是反對孫女和韓澤在一起,而是在乎孫女以什麼身份進韓家。
「我沒問。」姚輕雪一臉嚴肅,「雖然沒問,但我不做妾,他也不能納妾。」
劉氏:「……」
劉氏憋了半天才道:「雪兒啊,你這個要求太高了。雖然韓大人對你不錯,但你也別得寸進尺啊。」滿京城打聽打聽,哪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不納妾?孫女太天真了。
姚輕雪沒有多說,他相信韓澤的為人,因為他與這個時代大多數男人不同,她才不可自拔地陷進去。
……
幾日後,芽芽終於能下床走動幾步。姚家人都很高興,芽芽說想吃炸肉,姚輕雪提著籃子準備去買只雞回來做炸雞。
剛打開大門,楊婆子「噗通」一聲跪到她面前,扯著姚輕雪的袖子不撒手:「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他去嶺南就是死路一條,下輩子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我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姚輕雪扯出袖子,還不等她說話劉氏走過來「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我沒去找你算帳,你倒是有臉來我家。放他生路?你的好兒子畜生不如,他要殺了我家孩子,他就是殺人犯。」
「不是沒死、啊!」楊婆子話沒說完,胸口就被姚輕雪踢中,慘叫後仰躺在地。
「正因我妹妹好好的,你兒子才是流放。」姚輕雪咬牙切齒道:「不然你以為他能活到現在?我告訴你,你兒子留在葫蘆巷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怎麼這麼狠毒。」楊婆子坐在地上又哭又叫,「要不是你家養的貓,興旺怎會起了心思,是你們姚家害了我兒。姚輕雪你這個毒婦,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你要誰償命?」
楊婆子只顧著哭鬧,都不知馬車何時停在了姚家門外。對上韓澤冰冷的眼神,楊婆子哭不出來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楊興旺殺人未遂,他已供認不諱,國法難容。你身為其母教子無方,不找自身原因,卻來苦主面前大鬧,按律當笞三十,你是想挨板子嗎?」
楊婆子嚇得不輕,爬起來就往家跑。
韓夫人從馬車上下來,「愚民不善,鄰里也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