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很多人問我和芽芽的包在哪裡買的?」韓嬌一臉興奮,「有人她想用十兩銀子買包,芽芽想賣我沒讓。」
芽芽不好意思道:「十兩銀子,好多呢。」她聽爺爺奶奶說以前賣包子一個月才賺二三兩。十兩銀子無疑是一筆巨款。
姚輕雪摸摸妹妹紅紅的小臉:「不賣,你留著。」其實她心裡是有一點可惜,海螺貝殼這邊少見,海邊卻多到沒人撿。要是弄來一些,做成女孩子喜歡的飾物,上元節一定能賺一筆。
「大哥,我要泥偶,給我買泥偶。」韓鶯沖韓澤嚷嚷。
韓澤:「出門前,母親不是給你銀錢了,不夠?」
「夠,但今日哪有讓女孩子花銀子的。」韓鶯振振有詞,她看了一眼姚輕雪手中的絹花,「姚姐姐的花難道是她自己買的嗎?」
「大哥!輪到你了。」韓漳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也要泥偶。」姚輕雪跟著起鬨。
幾雙眼睛巴巴地看著他,韓澤默默掏出錢袋。姚輕雪一把拿過去,招呼姑娘們過去挑泥人。
「女孩子太能買東西了。」韓漳給大哥展示空了的荷包。妹妹幾個一路嘴就沒停下過,吃吃喝喝,還要買了帶回去。眼看銀子快沒了,他趕緊帶人找大哥,不能可著他一個人來啊。
幾個姑娘最後把韓澤的錢袋也花的差不多了方才往家走,回到葫蘆巷都快午夜了。姚福和劉氏等她倆到家才回屋睡覺。
過了兩天安生日子,十九這日劉氏早早起來收拾屋子,姚福打掃院子。明日請期,得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
姚輕雪和芽芽也沒閒著,屋裡該擦的擦、該洗的洗。晚飯後一家人圍坐在桌邊玩著棋子。辰時剛過芽芽開始打哈氣,劉氏把石子收到盒中。「去睡吧,明日得早起呢。」其實日期兩家都商議好了,定在二月二十六,明日不過是走下過場。
姚輕雪脫了衣服剛躺下,就聽見有人敲大門,姚福出門問了聲誰?她豎起耳朵聽,沒聽見人聲,但大門響了,爺爺開門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姚輕雪穿上衣服走到院中,借著屋裡的燈光她瞧見韓澤牽著馬站在大門外。姚輕雪快步走過去,「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韓澤看著她,語氣沉重:「婚期得延後了。」
「出了什麼事?」
「四皇子夭折。」韓澤小聲道,「將軍府此時不宜辦喜事,父親母親和祖母商議後決定將婚期推遲到秋天。」四皇子才兩歲多,他的死不會昭告天下,正常不會影響百姓嫁娶,但韓家身份不同,得做出樣子。
「老頭子,誰來了?」姚福久久沒回屋,劉氏在屋裡問。
姚輕雪:「爺爺您回屋吧。」
姚福走後,韓澤放軟了聲音:「抱歉!」
「不怪你,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做什麼,明早派人說一聲就行了。天黑路不好走,等會兒回去騎馬慢點。」夜裡冷得很,韓澤騎馬跑一個來回,想想都不好受。姚輕雪語氣里滿是擔憂和心疼。
韓澤心一軟,兩手從斗篷里伸出來,把姚輕雪攬進懷裡,「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四皇子生下來身體就不大強健,但誰也沒想到剛過年就不行了。
「沒事。」姚輕雪鑽進韓澤的斗篷里,兩手摟住他的腰,「推遲就推遲嘛,左右不過半年,你別著急。」
韓澤輕笑,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後腰,「難道只有我急?你不急?」
「嘿嘿!」姚輕雪傻笑,「有那麼一點點。」
見倆人沒完沒了,踏雪等的急了,它把頭伸到韓澤面前想咬姚輕雪,韓澤把馬臉推到一邊。姚輕雪感受到踏雪鼻孔里噴出的熱氣,就知道這傢伙又要使壞,趕緊從韓澤懷裡出來。
韓澤拉住韁繩不讓踏雪搗亂,「回去吧。最近我怕是沒空過來看你,家裡要是有什麼事情就派人去將軍府找母親。」
「知道了,家裡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送走了韓澤,姚輕雪來到爺爺奶奶房間,兩位老人都披著衣服坐在床邊等著。
劉氏:「親成不了了?」
「嗯。」姚輕雪把韓家的立場說了一下。
姚福嘆氣:「韓家跟咱們不一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