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堯看夠了熱鬧,終於開口說話:「韓少卿!消消氣,動手打苦主著實不妥,小心柳大人治你的藐視公堂之罪。」
柳錦程但笑不語,韓澤打人他也不吭聲。他心裡想的是要是打幾下能打明白反倒省事了。
韓澤冷笑,「褚大人能容忍他人褻瀆尊夫人?」
「那不能忍。」褚景堯看了一眼張四夫妻,而後又看向對面,「韓少卿!既已提出尊夫人身上隱秘處的特徵,若是不能驗明正身怕是難以服眾。」
第116章 擇日再審
韓澤看向褚景堯的目光透著寒意。
「韓大人,並非我有意為難,你應該清楚,不驗身此事便過不去。」褚景堯直視著他。
就事論事褚景堯說的沒錯,但暴露妻子隱秘處對男人來說是侮辱。但這事又無法隱瞞,即便他們不認,府衙也有專門驗身的婆子。
姚輕雪嘆口氣,主動走上前:「我心口處確有顆痣。」她指了指左邊靠近肩胛的位置,「不過我這顆痣也不是什麼秘密,我雖為女子但幼時家貧,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那麼多講究。我在六歲前夏日炎熱時都穿無袖的衣服在巷子裡玩耍,莫說葫蘆巷的鄰居,就是一同玩耍的男孩子也見過我身上的痣。」
劉氏狠了狠心,相比名聲她更不希望孫女有這樣的爹娘,何況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她起身跪在地上,「大人,我孫女說的是實情。這孩子撿回來後身子一直都不大好,長得又小又瘦,我夫妻二人把他當男孩子養,總讓他出去跟別的孩子玩。」
「那時家窮,夏天為了省塊布布料也為了涼快,孩子的胳膊腿全都露著。您可以去葫蘆巷打聽,那些看著雪兒長大的鄰居們都看過孩子身上的痣。小時候還有人打趣說小丫頭胸懷大志呢,民婦一直記得這句話。」
柳府尹:「這麼說來這個特徵的確不能當做證據。」
「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身上有什麼我這個當娘的最清楚。若是這都不算證據,那什麼算?這不欺負人嘛。」張揚氏小聲抽泣。
「二位尋女心切我十分理解,不過僅憑你們所說無法證明我是你們的女兒。」姚輕雪看向張揚氏和張四:「不如滴血驗親,若我真是你們親生的,血脈相連我們的血定能融在一起,屆時我會置辦大宅子、買下人、準備好錢財,奉養二位以盡孝道。」
張揚氏也不哭了,看向姚輕雪的目光透出興奮。張四也差不多,儘管他極力克制,也難以掩飾眼中的貪婪。
柳錦程和褚景堯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滴血驗親騙騙無知的普通百姓可以。他們包括韓澤都不知辦了多少這種案子。事實表明滴血驗親並不十分準確。有時親生的血也無法融到一處,其中的門道誰都搞不清楚。
姚輕雪打的什麼主意?她可不像是想要認下這二人
的樣子。
「本官覺得此法可行。」褚景堯看向柳府尹:「柳大人意下如何?」
柳錦程:「既然張四與張楊氏無法提供其他證據證明姚輕雪是你們的女兒,那便滴血驗親吧。」
姚輕雪忙道:「還請大人擇日再審。」
張四急道:「就是一碗水兩滴血的事為何要擇日?」
姚輕雪笑著道:「將我底細查得這般清楚,你應該知道我有一子。如今尚不足三月。正是吃奶的時候,我出來快兩個時辰了,孩子在家怕是餓得嗷嗷叫了,我這個當娘的心疼。」
「騙誰呢。」張楊氏撇嘴:「你還請不起一個奶娘?哪個有錢人家自己奶孩子。」
姚輕雪笑了笑,「奶娘自然請得起,只是我兒子脾氣不大好,不吃奶娘的奶。每每將孩子交給奶娘都會哭得嗓子沙啞。二位為人父母應該懂得母親對孩子的心,天大的事都不能讓孩子受一點委屈。真的假不了,認親不差一天兩天。」
張四還想說什麼,柳錦程忙道:「幼兒確實不能長久離開母親,韓少夫人愛子心切可以理解。張四張揚氏!那孩子若是你們的外孫,你二人忍心看著孩子餓得哇哇大哭?」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張楊氏不情不願地說道:「大人說的是,雪兒快些回去餵孩子吧,可別餓著我外孫。」
「少說幾句話都驗完了。」張四嘀咕,但沒人理他。
姚輕雪向柳府尹行了一禮:「多謝大人體恤。」
柳錦程:「快些回去吧,明日辰時正記得來滴血驗親。」
姚輕雪扶起姚福和劉氏,對張四和張揚氏笑著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府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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