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芝恩從她的語句間感受到她的喜悅,看來,按時喝藥加上培養嗜好,讓她的病情好轉了,頓時含笑道:「那可以讓我看看世子夫人的畫嗎?」
江氏害羞了,掩著臉道:「我太久沒畫都生疏了,有點不好意思讓姚大夫瞧見……」
「世子夫人太謙虛了,明明畫得很好呢!」奶娘在一旁笑道。
「奶娘,你在說什麼啊……」江氏怨嗔了聲,然後害羞的瞟向姚芝恩,小聲道:「姚大夫若真的想看我的畫,晚上就留下來吃飯吧,吃完飯我再讓你看畫……啊,要不就留下來過夜吧,這樣就不必擔心太晚回家了。」
姚芝恩顯然很驚訝,她被病人請吃飯是常有之事,但這留宿還是頭一次,她有點拿不定主意,躊躇地道:「這樣……不會太打擾嗎?」
江氏聲音變大了起來,顯然十分期待,「不,不會打擾的!嫁進國公府後,我和我那些閨中密友就沒再見面了,身邊除了奶娘,沒有人可以陪我說點貼心話,我總覺得我跟姚大夫很投緣,只要和你說說話,心情就會變好……」
奶娘也央求道:「姚大夫,拜託您了,今晚就留下來吧!」
雲娘和翠花也都是心疼江氏的,用眼神拜託著姚芝恩。
姚芝恩不忍拒絕,朝翠花道:「你去跟外面的車夫說一聲,我們要在國公府過夜,請他回去稟報老爺一聲。」
「謝謝姚大夫!」江氏十分高興,和奶娘相視一笑。
姚芝恩心裡想道,不知道韓霄晚上會不會跑來找她,他消息靈通,她上哪他都知道,應該可以很快接到她留宿的消息吧。
今天一整天,韓霄都在忙著查案,連手下都無法確實掌握到他的行蹤,他也因而沒有接到姚芝恩留宿在國公府的消息。
韓霄近來在追查那起受害者受到催眠,心智退化成五歲小孩的案子,這幾天他讓人將那名目擊到疑似右護法的下人從牢裡帶了出來,親自審問了他,下人形容那個人戴著斗笠和面紗看不見臉,只知身形高瘦,實在很難判定那是不是右護法。
他反倒從那戶人家的次子身上查到是他花錢聘用那名術士催眠兄長的,有了進一步線索——當然這是韓霄重重用了刑,打得他皮開肉綻才讓他招的。
然而,次子並不知道那名術士的真實身分,只說是一家專賣香料的店鋪幫他介紹的,尋線查下去,韓霄發現那是一家看起來很尋常,實則不太單純的香料鋪,老闆是個江湖人士,私下幫委託人處理各種難事,連殺人的生意都肯做。
韓霄佯裝成客戶,出了一大筆錢想找術士幫他催眠人,希望將那名術士引出洞。
他原本以為,自己只能耐心等候術士的消息,誰知他又找到突破性的新線索,他發現大理寺卿呈上的那些卷宗里,有一半的案子都與這香料鋪相關,其委託人都是透過這香料鋪聘用那名術士的,審問之後,那些委託人竟然都是天崇教的信徒,這更讓他更加確信,那名術士就是右護法本人,他私下透過香料鋪接了信徒的生意做,這可真是天助他也,讓他找到了重新進入天崇教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