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湊巧,獨獨那天我得去橫店一趟。」
桑則嵃沉默幾秒,溫聲問:「是要見…誰?之前不是說帶個人來我這兒拍戲嗎?怎麼還沒動靜?」
周肆忍不住地笑了一聲,語調含糊:「再說。」
桑則嵃沒再問。
「過段日子我打算換個口味,拍一部青春類的微型電影,若是有興趣,不妨將簡歷投過來。」
「當然,這是盲選,講究公平公正。」他補充。
「行啊,我後面私下跟她說。」周肆隨口應下。
「聽說你已經接任了周氏,有些人正虎視眈眈,時刻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放心,我會處理。」周肆的語氣漫不經心,「你那部電影的資金,我來注入。」
「好。」
朋友之間無需多言,寥寥幾句便輕易明白對方的意思。
掛斷電話後,周肆看向落地窗外沉沉的天幕,眼神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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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上聊天過後,夏眠擔心了許久,甚至在心中想好跑路計劃。
她這人性子溫軟,就像過去,哪怕被周肆欺負得狠了也只會紅著鼻頭哭哭。
正如陳茉莉所說,就算生起氣來也像是在撒嬌。
在以前,周肆摁著她在床上欺負了無數次,每次都耐心地哄騙她說是最後一次,實際上這樣的最後一次是好幾次,而且都不帶消停的。
她想反抗。
羈鳥眷戀無垠的天空,而被囚禁在籠中的雀,並不能算得上有多麼快活。
思索間,陳茉莉突然走進了休息室,她的大嗓門打斷了夏眠。
「眠妹,我服了那個整容臉,她絕對是故意的,存心要搞臭你的名聲!」
「你不知道,這幾天項鍊的事情都被傳瘋了!」
「她甚至到現在都還抹黑你!真是氣死我了!」
陳茉莉在她身邊憤然坐下,拿過桌上的水一飲而盡,替她鳴著不平。
夏眠垂下目光。
現在想起來,她自己其實也覺得很抽象。
無論怎麼澄清辯白,對方都一口咬定是她偷的東西,明顯是要整她。
哪怕這件事在旁人看來多麼不可思議。
組裡的人都傳瘋了,口徑卻出奇地統一,因為譚玫仗著自己的的權勢人脈為所欲為,硬是沒有一個敢站在她這邊,就連她們這邊的《大佬》劇組,在聽說了這個瓜後,也沒有人能替她澄清。
她側頭看向對方余怒未消的臉,語氣懨懨的:「我解釋了,他們都不信我。」
「你呀你,眠妹,我真是心疼。」陳茉莉眉頭驟擰,憤然道,「她都已經欺負到你頭上來了,真的是很過分!」
「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錢和人脈嗎,有什麼了不起!」
「...確實挺了不起的。」夏眠弱弱地補充。
這點她深有體會。
權力和金錢,不論哪樣都能夠輕易碾壓像螞蟻一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