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定有後手。
感受到耳邊的熱氣,褚暄停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本來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此時不著痕跡地挺直了腰背,耳尖不爭氣地紅了。
葉雲見褚暄停那邊有了動靜,抬眼看去,他以為褚暄停要臨時更改計劃,不要繼續拖時間了,卻不想一眼瞄到他泛紅的耳尖,葉雲有一瞬間的怔愣,回過神來便見褚暄停以口型對傅錦時道:「再等等。」
傅錦時聽到褚暄停的用氣音回的話便知情況還在掌控中,便也沒再多說,站直了身子繼續看。
下方跪著的許夫人說完轉頭看向上首坐著的葉雲,「大人,我夫君所做一切皆受卿大人指使,還請大人看在我夫君乃是被逼迫的份上,繞他一命。」
葉雲收回思緒看向卿世懷,繼續拖延時間,「卿大人,此番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冤枉!」卿世懷深知此刻說多錯多,乾脆只一口咬定自己冤枉。
「你的確冤枉。」外頭忽然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五皇子褚歲安與廣瑛公主褚扶清來了,兩人撐著傘一人領著一個孩子。
也是此時,眾人才發現,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對對!笑笑!」許夫人一見兩個孩子也顧不上自己還在堂中,連忙起身朝著兩個孩子奔去,兩個孩子一見許夫人,也朝著她跑去,一下子便撲在了許夫人懷中,「娘親……」
許晴來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兩個孩子,艱難地起身想要過去,奈何如今實在費勁,只能在一旁看著抱在一起的妻子和孩子,眼眶也跟著濕潤了。
是他連累了妻子和孩子,他從沒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後悔自己當初意志不堅定,動了不該動的銀子,從而被卿世懷抓住了把柄,背叛了凌安侯。
褚暄停在此時站起身,他理了理袖口,攏住了鶴氅,對頹喪的許晴來和許夫人說:「你們一雙兒女如今已經平安歸來,那麼你們倆是否願意說真話?」
兩人下意識一齊抬頭去看太子殿下,褚暄停唇角含笑,眼尾上挑,「孤不想聽添油加醋的話,也不想聽你們根據事情推測出來的,只想聽你們經歷的。」
許晴來與許夫人下意識對視一眼,許夫人道:「如若我們說出來,可還能活?」
「孤不喜歡討價還價。」褚暄停面上依舊帶笑,但熟悉他的傅錦時卻知道他實則已經冷下了了,那副笑意面孔下的溫度能凍死人。
褚暄停此人你可以同他做交易,這沒有問題,但不能帶有任何一絲威脅之意。
不過她雖然摸索出了這一點但並沒有在意過,她有信心,以她的能力和手段,即便帶著威脅的意思,褚暄停一樣會與她合作。
「許夫人,你此前所言皆是因為孩子而遭人威脅,此番說了真話也算將功折罪,死罪可逃。」傅錦時見許夫人緊緊抱著兩個孩子,知道她最擔心的還是兩個孩子的安危,於是又安撫了一句,「而且孩子是無辜的,無論如何,事情都不會牽扯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