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起進來。」曲陵話還沒說完,便被傅大將軍打斷,「你不去那小溪邊上,怎麼會知道他倆去了。」
曲陵瞬間蔫了,傅別遙與傅錦時瞬間開心了。
於是最後三個人一起挨了一通訓,而後被罰抄寫《防落水規訓》十遍。
「就知道每次碰上你們兩個沒有好事!」曲陵頭髮都凌亂了不少,生無可戀的趴在桌上。
傅別遙咬著筆,欣賞著自己看不出橫撇豎捺的字,「是我們每次碰到你都沒好事。」
傅錦時拿著毛筆將自己散亂的頭髮挽起來固定住,掃了兩人一眼道:「你們餓不餓,我們先去吃點飯吧。」
「被發現會被罰的更重吧。」曲陵道。
「阿娘快回來了,不怕!」
曲陵一聽傅姨要回來了,當即扔了毛筆,「走!」
「走去哪?!」傅錚站在門口,看著三人道:「再加五遍,寫不完,晚飯也不用吃了。」
「別了吧,阿爹……」
「喊誰都不管用。」傅大將軍說完,像是想起什麼,又道:「對了,你們阿娘今日宿在軍營,不回來了,死心吧。」
三人聞言愣是咧著嗓子嚎出了一陣鬼哭狼嚎。
沉月注意到傅錦時眼尾滲出淚,連忙拿著帕子輕輕拭去。
她坐在榻邊,微微嘆了口氣。
沉月一開始不明白殿下為何總是陪著傅姑娘說一會兒話,分明她還在昏迷,也不懂為何沒話說了還要陪著坐一會兒,後來雲將軍醒了,過來陪著傅姑娘說話時她無意間聽到才知道,傅姑娘很怕孤獨。
知曉後,她輪值時便也說上一會兒,她猶記得傅姑娘總是跟她打聽京城官員消息,於是她便總是圍繞著這些人的關係來說,輪到星星時,星星便同她講一些變換容貌的技巧。
無論何時,都不會讓傅錦時一個人待在小小的床榻之上。
也是這些日子總是陪在左右,她才發現,傅姑娘雖在昏迷,可總會流淚。
她想,傅姑娘大約夢裡也是難過的。
褚暄停出了主屋後便去了地牢。
這處地牢在整座太子府的最後方,此處偏一些卻並不陰暗,相反陽光很好。
不過此時因著夜裡下過雨,此刻太陽又才出,有些潮濕。
褚暄停進了最裡面,看到了坐在那裡不言不語的謝思齊。
以往謝思齊見到他都會冷嘲熱諷上幾句,今日倒是頭一次這麼安靜。
「春暉埋在了京城外的熱下村里。」褚暄停道。
聽到這一句,謝思齊眼睛動了動,而後第一次對著人道了謝。
褚暄停說:「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喊沉驛,他會帶你去該去的地方。」
「我會死嗎?」謝思齊抬眼望著褚暄停問道。
「會。但不是現在。」褚暄停道:「你知道怎麼說才能保你的命。」
「那我還得謝謝你沒讓我現在死。」
「不客氣。」褚暄停說:「作為交換,等你回了丞相府,風汛會給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