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玠見狀,帶著幾個士兵再度靠過來保護他。
可他們此番終究是落了下風,再加上從陽三谷一路打到這廢城,他們已然有些力不從心,所以總有護不周全的時候。
西延琮身上便又大大小小添加些許多的傷。
「殿下,」程玠凝重道:「沒事吧?」
程玠的側臉上此刻多了一條深可見骨刀傷,那是褚歲愉傷的,她的那一刀是衝著他的脖頸去的,他當時若是躲得晚些或者角度偏一些,此刻便是屍首分離,他倒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冷宮出來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西延琮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新添的傷,搖搖頭。
他既然是能夠在戰場之上做七萬大軍的領將,自然也不可能連這點疼都扛不住的人。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天上忽然響起一聲尖銳高鳴,兩人同時側頭看去。
只見一支紫色信號燃空,這道紫色即便是在灰濛濛的天上也格外扎眼。
看著這一道信號,西延琮心中重重一突,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最先燃過紅色信號的那一條路的路口處忽然亂起來。
西延琮定睛看去,看到了他們天楚的士兵。
他頓時壓下了心中的那一絲不安,程玠也在他的耳邊說:「來了。」
那一處的亂像是一個信號,另外從西處那條主路延伸出來的三條支路上也相繼打鬥起來。
見狀,西延琮徹底不再去想為何另外一處燃的是紫色信號。
他朝著身旁眾人說:「天楚的將士們,隨我一同突圍!」
「是!」
其他士兵見到大軍前來,近乎沉到谷底的心倏而燃起希望,士氣一時大振。
褚歲愉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亂陣腳,她帶著人依舊從容應對。
直到有人高聲喊她,「殿下!」
那人從高處站出來,揚聲大呼,「妥!」
褚歲愉聞聲長刀橫貫,掃開圍攻上來的天楚士兵後,朝著眾人高聲下令。
「所有人,後撤!」
在褚歲愉話落的瞬間,所有大瞿的士兵瞬間脫身戰鬥,頃刻間同時朝著周遭後撤,如同海水退朝般,只留天楚士兵於中央戒備站立。
也是此時,西延琮才發現在先前的打鬥中,大瞿的士兵竟不知不覺將衝進此處的天楚士兵幾乎全部趕至到中央,他們的身後就是那已被風化到只留幾處殘木的刑台。
「弓箭手準備!」高處那人在褚歲愉與大瞿士兵退開的剎那,高聲下令。
他叫萬銘,乃是褚歲愉從諸多守備軍中挑出來的嗓門最大的人,也是是褚歲愉安排的「眼睛」,他的作用便是站在高處,注意道路後方鷹衛與守備軍是否合圍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