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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伽想著,就瞥見顧年遐的尾巴也露在外面,尾巴尖輕輕蹭著自己的小腿。他鬼使神差地上了手,順著尾尖一路往下摸去,感嘆手感不錯,又軟又蓬鬆,晚上當被子也綽綽有餘。

顧年遐在睡夢中縮了縮身子,尾巴也噌的一聲收了回去,藏在身後不給他摸了。

晏伽暗道聲小氣,翻身坐起來,看到門外竟然真的在下雨,並且還是西北大漠中數十年難遇的那種。

這個時節,沙漠中瓢潑大雨倒是反常,說是妖異之兆也不為過。晏伽站在門口,面紗上沾了些雨絲,冷氣順著領口爬進去。

那隻蜉蝣似乎一夜沒睡,眼神空茫地坐在神台旁邊。晏伽走到他身邊,手指彎起來在刀柄上敲了敲,響聲清脆,那蜉蝣忽然像是被喚醒神志般,眼中漸漸清明起來,喉中發出模糊的話語:「是……越陵山一脈……?」

晏伽此刻確信無疑——聽聲識語,隔著面紗還能察覺出自己的身份,這個青年的確是蜉蝣一族。

他看了看神台另一側掛起的木板與破布,孫渠鶴和她那隻玄鴉還在倒頭大睡,就是自己現在拎著蜉蝣和顧年遐一塊兒跑了,這人都發現不了。

「你……要跑?」蜉蝣輕飄飄問道,「我可以幫你。」

晏伽語塞,倒是差點忘了蜉蝣一族能看穿人心,而且這一族心思又單純,和顧年遐一樣不懂彎彎繞繞,總會把自己隨口胡謅的話當真。

「香絕谷發生何事?」他問,「為何你流落至此,你的同族們何在?」

蜉蝣道:「我的族人……很安全,它們躲起來了。」

但他自己是個例外,據他所說,當時蜉蝣族突遭劫難,大部分逃走了,而另外一些同族為人所擒,生死不明。他在試圖救出那些族人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破了族類的束縛,化出如今的形體,但依舊不幸被襲擊者抓住,輾轉數天,最終來到了明月鄉下的鬥獸場。

蜉蝣對那裡的鮮血氣味很敏感,能感受到周遭正在發生的廝殺,不久便有熟悉的氣息闖入,他認出那是越陵山的術法。

「我看到你這些年命數劫至……如今我感覺出,依舊動盪不安。」蜉蝣的手指落上他的肩頭,「你心中有萬千悲慟,但不露於表。」

晏伽神色微動,別開臉,不再直視蜉蝣那澄澈的眼睛。

蜉蝣又感覺到什麼,視線越過晏伽肩頭,望向睡在不遠處的顧年遐,淡淡道:「那邊的魔族,與你命數交纏。但是……你命劫未盡,日後若糾纏不已,則必定引他入局,無可轉圜。」

「什麼意思?」晏伽皺眉,「是說我的劫數會牽扯到他?」

蜉蝣點點頭,說:「在我看來……是的。」

晏伽轉過身,看著睡得天地不知的顧年遐,往事如潮湧翻入心間。

他並非第一次從蜉蝣族口中聽見這話,數年前他剛剛踏入蜉蝣一族的領地,帶著滿身驕傲站在天地間法力最充沛的魔族面前,卻聽到對面用清澈而天真的聲音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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