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馬車裡,並未聽見外面有動靜,她以為外頭的人可能走開了。可一出來,便見著重五和連嬸就等在馬車外,而且幾乎就站在窗邊。
袁瑤衣頭垂得更低,偏巧今日的斗篷沒有兜帽,想找個遮掩都不行。
連嬸上前來,手扶上她,將她接下車去。
兩人往旁邊一站,然後見著馬車調轉回去,往主街方向而去。
等馬車離開,袁瑤衣便同連嬸一起往邊門走去。這條路走過幾次,算是已經熟悉。
她知道連嬸在捂著嘴笑,因為自己都知道唇瓣腫了,木木的麻麻的,像抹了薑汁兒的,又燙又辣。
「娘子也算苦盡甘來了,」連嬸終還是開了口,笑著道,「我能看得出來,世子對你態度變了好多。」
在周家時,她曾也擔心過,怕袁瑤衣會被拋棄,畢竟詹鐸何等身份?可一日日的看著,詹鐸顯然是對袁瑤衣有了心思的,不然也不會大白日,將人留在馬車上。
她可是站在車外,都能聽見裡面傳出來的女子輕吟,怪叫人臉熱的。
袁瑤衣聽著,額頭隱隱作疼。
她當然知道詹鐸對自己的態度變了,而且是明確的告知。他要留下她,不會放她走。
她更知道,再繼續這樣下去,出事是遲早。詹鐸的舉動已經很明白,他已經當她是他的妾侍,所以什麼親昵、同房,便都是應當的。
「咳咳。」她假裝咳了聲,藉機抬手揉揉唇角,想要抹掉那股麻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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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到了,於臘月二十七降得那場大雪,也在這日化了乾淨。
不管什麼人,在這一天都是喜氣洋洋的,逢誰便會送上一句吉利話兒,也是對新一年的美好期待。
莊嚴深沉的國公府,如今到處是熱鬧的大紅。各處懸掛的紅燈籠,新貼的紅對聯,窗扇的紅窗花
過晌,袁瑤衣去了念安堂,特意的,她換了件桃紅色衣裙。
「你這身衣裳好看,人長得俏就該多打扮。」詹老夫人夸道,心情很好的樣子,「我頭疾沒再犯過,你不必老惦記著往這邊跑。」
袁瑤衣嘴角帶笑,跟人一種安靜的柔和感:「好似成了習慣,這腳不覺就走來了。」
「聽聽,」詹老夫人抬手指著袁瑤衣,對身邊尤嬤嬤笑著道,「這丫頭也學會哄人開心了。」
尤嬤嬤忙接話:「今日是年節,可不都得開開心心說話嘛。」
一時,這屋裡好生熱鬧,婆子婢子一個賽一個的嘴甜,期望著晚上給的賞錢能滿意。
「老夫人,適才我過來的時候,瞧著前面湖畔的紅梅開了,當真好看,您要不要去看看?」袁瑤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