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卡,他看看外面積雪遍地的道路,「外面還有三分鐘就新一**雪了你這會兒讓我出去,你還是不是朋友,有沒有人性!你要讓我被活埋了嗎!」
「你這傢伙別廢話了行嗎?趕緊來,限你兩分鐘到!」
「到底什麼傷啊兩分鐘,你以為你是機甲總裁就可以理所當然說這種土味發言了嗎?還兩分鐘到,你不是在演電視劇吧……」
「沒和你開玩笑。」君輕眉頭緊皺,「心口被扎了一刀,剛剛人已經沒意識了,他要是死了等會兒所有人都別活了!」
余莫渾身一激靈,直接撥開人群披荊斬棘狂奔出去。
「先生,先生您買的東西——」
寒風中是他聲嘶力竭的回應:「送你了送你了!」
下過一場雪的地,余莫一路打滑開車一分五十九秒疾速趕到的時候一邊驚嘆雪滑一邊覺得自己是神,他為了這倆人的愛情他犧牲的簡直太多了!
區區兩分鐘,狂踩油門開到一百二十碼,期間不要命嘭嘭嘭不知撞壞了多少護欄,把車開出一道殘影的真是前無古人中有餘莫後無來者。
他艱難趕到的時候,屋外暴雪驟降,屋內死氣沉沉,韓明非一動不動地躺著,君輕神色恍惚,那一瞬間余莫真以為要給自己也準備棺材了。
匕首扎出的創口長度10cm左右,胸部皮膚裂傷,大量失血以至昏迷,余莫迷惑的是能把韓明非傷到這種程度的到底是什麼人?
因為傷口邊緣有挫傷,余莫還得把壞死的組織清了,這一折騰就是一個小時。
君輕站在門外,靠在牆邊一動不動,等的心都涼了半截。
一個小時後,門打開。
「杵這兒幹什麼呢?好端端的,他怎麼心口讓人戳了一刀,你戳的?」
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君輕才吐了口氣,抬起頭。
「怎麼可能是我。」她再狠也不至於把自己的人往死里送。
余莫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對韓明非下這麼狠的手,因為君輕這種腦子一根筋的只會把事情放到床上解決,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人都吐了還能繼續,他最開始被叫過來每天給韓明非掛點滴的時候就清楚了。
那可真是把人往死里睡。
第12章
「他已經醒了,你進去看看吧。」
君輕一聽這話,也不跟他閒扯了,三步並作兩步推開門就沖了進去。
餘墨看她那副火急火燎的樣子,搖搖頭。
韓明非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胸口幾乎沒有任何起伏,他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望著天花板,看見她就別過了臉。
【……出去。】
君輕居高臨下俯視他,將他渙散的眼神,微微泛白的嘴唇看的一清二楚。
一瞬間,湧上來的先是憐惜,接著就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怎麼被他們帶過去的?」
「……」
「還是說,你去找的他們?」
韓明非手指驟然攥緊,胸膛劇烈起伏,不停地喘息著。
「……」
君輕看他那副快死了的樣子就來氣,要不是擅自跑出去了,會挨一刀回來嗎?待她身邊,君輕就是自己半死不活了,也敢保證他是活蹦亂跳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受傷,君輕可謂是把他當成了一朵嬌花來養。
倒不是說傷的嚴重動彈不得了,君輕讀的軍校,戰友受傷比這嚴重多了她都能保持從容淡定。她是沒見過韓明非受這麼重的傷,那刀再偏一點,她現在就可以為他收屍了。
韓明非不理她,她竟然也沒發火咋咋呼呼。要知道從前韓明非不給她回應,她不是大聲嚷嚷就是摔碟子拌碗。今天一整天了,屋子裡都安靜如雞。
餵飯餵的不順利,也沒見有碗筷摔在地上的聲音,君輕幾次被韓明非氣的想把碗給摔了,都強忍著沒發作,等他休息了才端著碗到廚房裡噼里啪啦一通摔。
摔完又偷偷把地上的碎片垃圾給清掃完,若無其事一臉淡然地回去。
韓明非看見她又一臉笑嘻嘻地回來了,眉梢微微挑了下,把頭轉到了一邊。
擺明了就是不和解,甚至沒有一點自己做錯事應有的愧疚表現,比她還理直氣壯。
君輕想著得醞釀一下溫情,握住他的手準備語氣溫和一點勸他愛惜自己別老把自己置於險境之中,結果韓明非一把抽出了手,君輕猝不及防,火一下就竄上來了,氣了幾秒看見他手背一片燙傷痕跡,頓時臉色一變。
「手又怎麼了?」
光顧著治他胸口的刀傷,君輕這會兒才發現他手背也被燙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