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非摸了摸手上的手銬，這個動作看起來很隨意，但仍然驚的屏幕後的人一身冷汗，目光緊緊盯著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因為他這個動作看起來並不是手腕不適，而是在試探這個手銬能不能被他用精神力撐破。
「有證據就直接定罪吧。」韓明非淡淡開口，只是唇角的弧度看起來十分諷刺。
審訊人深吸一口氣，冷冷盯著他。
「你在7月5日借用梁允身份入城，目的就是為了掩蓋自己行蹤，擾亂我們偵查方向，是不是？」
韓明非向後輕輕靠在鐵椅上，下巴微微仰起，那是一種無形的自信，他神色平淡：「你覺得是就是吧。」
「回答我的問題，是，或不是？」
「......」
「你說的我根本不清楚，」韓明非沒有因為他的逼問而露出什麼忍受不了的神色，而是隨意開口：「我6號才入城，你隨便去查。」
「......」
「他的身份確實是6號入城的，」監控室里為首的男Alpha低聲道，「梁允的身份被他占用，導致我們浪費了很長時間，恐怕已經有別的人給他收尾了。」
「林哥，那我們就這麼放他走？——他也太囂張了，當我們中心城沒人了嗎？！就算上頭說了...他背景強大，但我們怎麼能為權貴折腰，絕對不能就這麼放他走！」
被叫林哥的人全名林渢，也是因為成績出色破例提拔上來的。
「別急。」林渢推了一下眼鏡，「再看看情況。」
「如果不是我們的監控被人黑了......」
林渢瞥過去一眼，說話的人立刻噤聲。
「就是因為被黑了，他才更有嫌疑。」林渢雙手抱臂站著，「更何況是在我們即將查到真相的時候被黑。」
旁邊站著的伶俐女Alpha張了張嘴：「那我們現在......」
「確實沒證據，都是林哥推理出來的。」
「......」
另一邊的小胖子嘴角抽搐：「就這也敢上啊......」
「你殺了那麼多人，有想過你的家人伴侶嗎？」審訊人翻了翻資料，凝視著他：「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立刻認罪，免得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你覺得呢？」
韓明非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用詞，「認罪」兩個字在腦海里繞了一繞，他垂著眼沒有說話。
「心跳檢測有異常。」
旁邊的儀器發出滴滴的響聲，監控室里的人都神色一震。
「什麼時候異常的...」
「把剛才那段錄像倒回去......」
「有想過你的家人伴侶嗎......」
小胖子嘟嘟囔囔，探頭道：「是伴侶這倆字的時候嗎？林哥，他伴侶也有參與這件事？」
林渢一個眼神過去：「查一下他伴侶的名字有沒有入城。」
「是！」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韓明非似乎是有些累了，換了個姿勢坐著：「全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執法局就是這麼抓人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被誰當槍使了還沒發現」
他那雙眼在想用的時候便會展露出無限風采，被他注視著的人神色一震，有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如果硬要說的話，或許是他的雙眼有一種很奇特的蠱惑感，能把人輕而易舉拽下地獄。
「......」
「我猜來審問我的人恐怕年齡都不超過三十歲，或許還是剛剛提拔上來的，對不對？」
監控室里陷入死寂，沒有一個人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林哥，我怎麼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你確實是剛被......」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好一個妖言惑眾...」林渢眼神微微閃爍，似乎也從他這幾句話里反推出了一些潛在的東西。
一人急匆匆地過來，「——查出來了，他伴侶的名字在6號晚上入的城。」
「和他的名字相差多久？」
「8個小時左右。」
林渢緊緊皺起了眉：「......他用梁允的身份入城，他伴侶用他的身份入城，那他伴侶的身份應該空著才對，怎麼也入城了？」
監控室的門被敲響。
所有人驟然噤聲，林渢拉開門後神色驟然恭敬：「執法官。」
被他稱作執法官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男Beta，氣質內斂不露聲色，他簡明扼要朝林渢交代了幾句。
噠，噠。
腳步聲不疾不徐，看起來就像在這裡閒逛一樣，林渢下意識抬眼，看見一個女Alpha面色淡淡，從他們身旁走過去，隨意瞥過來的一個眼神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