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在其中,誰都想欣賞一下這末日降臨般的壯觀場景,但親自面臨絕境之時,後背卻是一層一層地冒著冷汗。
譚曉蔚搓了搓胳膊,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太冷了,不開玩笑,感覺有零下二百度。」
寒潮最麻煩的是無孔不入,只要有一絲縫隙,它就能悄無聲息侵入,讓人在無知無覺中死去。
一群人一邊唏噓,一邊大步流星往裡撤退。
「你還有信號嗎?」
「沒,終端已經黑了。」
「通訊器也不行......」
君輕不緊不慢地在地面上擺弄幾下,她穿著一身黑色制服,神色嚴肅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唬人的。韓明非瞥過去一眼,頓了頓,又不動聲色收回目光。
能量罩從她站立的地方往外擴大,周圍的溫度逐漸恢復正常。
一群人直接圍坐了過來,譚曉蔚遠遠望過來,眼神發亮,似乎想說什麼。
君輕坐回位置上,朝韓明非一歪頭,整個人就想黏黏糊糊挨過去:「哎,出來帶的東西不多,這要是困十天半個月,保不齊屍體都涼了。」
韓明非捧著杯子,手心是暖和的,水蒸氣撲在臉頰上,很快就涼了下來。
他指節彎曲,慢慢蹭掉臉上的水汽,慢慢吐出一口氣。
君輕往他身上枕,他也沒太大抗拒,只是將杯子拿高一點騰出位置,手臂搭在了她肩膀上。
他不理人,君輕靠在他身上戳他,非得讓人理她:「跟你說話呢,我們要餓死了,你就這點反應......」
韓明非坐著沒動,也沒怎麼急躁,不緊不慢說:「......你出來沒帶檢測儀器?」
君輕揚了揚下巴,看他:「帶了,不過中途不小心搞壞了,要是姜又在就好了,完全用不著這些儀器好吧。」
他動了動腿,君輕調整了一下姿勢,指節按在他腿彎處,一邊琢磨事情一邊捏著他的腿把玩,還試圖將自己的爪子從褲腿伸進去。
涼絲絲的,跟玉石一樣。
「......」韓明非伸手將她的爪子硬生生拽了出來,重新放到了腿上:「那等回去讓人把她送過來。」
君輕眯起眼,瞬間不樂意了:「這是前線,她現在毛兒都沒長齊呢,脖子上掛著奶瓶練槍啊。」
韓明非慢慢咽了一口溫水,眼皮掀了掀:「親媽不管後媽管,你真是做什麼都優秀。」
君輕:「......」
她眨眨眼:「說我呢,不知道誰當時一把屎一把尿親手帶大的,還為了孩子委屈求全呢?你不是當後爸也當的很優秀?」
*
距離星能港近二十里外的雪山上。
幾個身影踩著滑雪板前前後後從上方一躍而下,黑色防護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刺啦一聲,滑雪板在地上摩擦出的動靜漸漸變大。
少年站定,單手抄兜,另一隻手拉下了護目鏡。
她的眼睛漆黑冷淡,一個月前的兒童身材已經有了少年的青蔥感,鼻樑往下線條優越,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她在這一群人中算是個子稍微高的,動作乾脆利落,眼神也相當銳利,就是話相對少一點。
她解開滑雪板,單腳一踩,手臂稍微用力拎著就朝另一人走了過去。
「大概還有多遠。」姜又問一旁皺著眉沉思的劉閔,對方頭也不抬:「明天應該就能趕到,不知道前線情況怎麼樣......」
「怎麼說也比我們現在的情況安全吧。」姜霖從後面冒了個頭,她一隻手拎著滑雪板,另一隻手拖著摔的暈頭轉向的錢遠:「雪崩了呢,大哥大姐,跑不跑?」
「......」
兩個小時後,幾個人氣喘吁吁地抵達廢都。
到了廢都總算看到人了,但是錢遠看起來依舊非常失望,畢竟觸目所及都是破敗不堪,街上出來的人也相當少。
他們幾個找了個酒店歇腳,這地方像是被人洗劫後重建的,桌子椅子都簡單的很,坐到床上沒動彈都能聽到吱呀一聲。
「咱也不是垃圾星啊,怎麼現在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了嗎。」
劉閔拎著包往床邊一扔,他個頭竄的最快,別人打眼一眼他就是這裡面的大哥大,長相相當惹眼。
脖子上掛著的鏈子也很有個性。
跟在他身後進來的是身形高挑眉眼冷清的女alpha,她將滑雪板放到一邊,手裡的背包輕輕一放,坐到了另一張床邊。
黑髮黑眼,制服加身,腰間別著一把槍,算是幾個alpha中警惕性比較高的人了。
她轉頭朝門口的姜霖道:「你帶梳子沒。」
姜霖似乎有些驚訝,看了一眼她:「帶了。」
她抖了抖腦袋上的帽子,站門口拍下來一腦門雪花,又原地跺了跺腳,拍了拍背包上的雪,才推開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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