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行？」
姜又毫不心虛：「三帶一，合理。」
「......」
合理個屁。
君輕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只要把錢遠的奶瓶揪了，這孩子當場就得哭。
正想著，身後傳來一陣動靜，韓明非出來了。
他大約在裡面緩了一陣才把情緒壓下去。
君輕回頭看了他一眼，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幾個小的看起來就有點騷動，咻的一下就跑過去了。
跟看見親爸了似的。
「......」
韓明非看見他們也是一愣，被撲住的時候伸手摟住了他們幾個。
君輕遠遠站著，沒出聲。
韓明非的臉上看起來沒什麼氣色，他微微彎腰跟幾個孩子說著話，臉上掛著笑容。
君輕在旁邊越看越氣，對著一群小屁孩就是笑意盈盈的，看見她的時候怎麼不這樣。
她現在才二十五歲，還有個精神體，本體精神體分開，二十五的歲數直接除以二，十來歲的她也是個孩子啊。
君輕在這種事情上自有一套邏輯。
韓明非不知道她腦子裡轉的都是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念頭，他伸手把姜霖腦袋上別歪了的發卡扭正，看著他們幾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有些好笑。
「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
「......沒有呀......我們都是按照畫好的圖走的......很乖的......」
「是嗎？」
「是的，而且我們現在會用槍了......可以打跑壞人保護爸爸......」
「那謝謝寶貝了。」
「......冷不冷？」
「冷的冷的，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韓明非肉眼可見地頓了一下，幾個小孩子像小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他鬆緩的表情有些凝滯，低著頭慢慢說道：「小寶先跟媽媽回去，爸爸有點事情忙，等回去給你們帶禮物好不好？」
錢遠還沒反應過來，於是兩隻眼睛亮了起來：「什麼禮物？」
「小寶喜歡什麼禮物？」
「喜歡小蛋糕呢。」
「你們幾個呢？」
剩下三人搖了搖頭：「......我們不要禮物。」
韓明非的手頓了下，姜又不動聲色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君輕貌似非常無聊地仰頭盯著天花板遠遠站著，沒朝這邊過來。
她若有所思收回眼神，微微皺起了眉：
「要去哪裡？」
錢遠好像也聽懂了，他歪了下頭：「爸爸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他看起來有些無措，眼眶很快就紅了起來，不過他沒有哭，只是緊緊抱住了韓明非的腰部。
韓明非摸了摸他的腦袋。
另外幾個也抿住了唇，下意識朝君輕的方向看去。
「爸爸真的還會回來嗎？」
「當然了，因為小寶還沒有長大呀。」
錢遠搖搖頭，「不對不對，因為媽媽需要爸爸呀。」
韓明非怔了一下，隨後勉強笑了笑，「小寶也需要爸爸呀，所以爸爸肯定會回來看著你長大的。」
「先跟媽媽回去好嗎？」
錢遠抽了抽鼻子，聲音小小的：「真的會回來嗎？」
「真的，不過小寶要多多吃飯，等下次見面的時候爸爸要看看小寶有沒有長高呢。」
錢遠雖然懵懂，但還是乖乖答應了。
韓明非見他戀戀不捨一步一回頭的樣子，心裡有些愧疚。
另外幾個比他要成熟許多，大約是知道君輕和他之前發生了一些事兒，所以拎著錢遠站到了一邊，將空間讓給了他們二人。
誰都沒說話。
沉默。
是漫長而無盡的沉默。
韓明非身上沾惹的都是囂張跋扈的白蘭地信息素，將他原本乾淨冷淡的暗香全部遮掩了下去，即便穿戴整齊，也遮掩不了這種痕跡。
君輕吸了一口氣，心情複雜。
任誰看一眼，不都得確定這是她的人。
她以為韓明非出來之前會把自己身上的味兒都清理乾淨呢。
君輕梗著脖子站那兒不動，仿佛一尊神像，不過她眼珠子已經暗戳戳在韓明非身上走了幾個來回，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人肯定是在故意勾引她。
胸前掛著的徽章閃著微亮的光，襯衫從袖口到領口都板板正正一絲不苟，半點肌膚都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