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有些疑惑:「你父母,不是經商的麼,怎麼會被x/教找上?」
楚輕舟抓了把凌亂的頭髮,眸色深黑,看不出情緒,半晌,他似乎在斟酌著什麼,道:「說白了就是k/bu分子。」
「後來他告訴我,其實他這個族長的位置,原本是我父親的。」
冷山暗自吃了一驚,他在蚩這幾年了解了不少關於山峰內部人員的信息,但對於山峰的族長是楚輕舟父親這件事從未耳聞。
「他說我父母當初剿滅了那伙人的窩點,知道自己躲不過報復,在出事前就已經立好了遺囑,將我託付給山峰。」
冷山思忖道:「那些人會不會和晷教有關?」
「不確定。」楚輕舟的側臉在光束的陰霾之下顯得蒼白而堅毅,上面沾染著零星的血跡與泥土的污漬,將原本俊美的相貌襯出了幾分桀驁與陰騭,而那雙本就冷冽深邃的眉眼在此刻溢出果決的肅殺之色,他帶著一絲不加隱忍的仇恨篤定道:「但那個山峰老頭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冷山從字裡行間靈敏地捕捉到了什麼漏洞,但他緊挨著楚輕舟的手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夜晚溫度驟降之後,他都覺得有些冷,怎麼這人的體溫這麼高?
他不是個會在這種危急境況下還拘於小節的人,抬手便直接將手背放在楚輕舟的額前,果然十分滾燙。
「楚輕舟,你發燒了。」
◇ 第88章 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今夜無月,一捧螢火是唯一的光源。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十個小時,也是已經一天一夜,或者更久,楚輕舟高燒不退,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最要命的是,肩胛骨上的傷口有了感染的跡象。
冷山脫了衝鋒衣蓋在楚輕舟身上,讓他枕在自己懷裡。
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攝入任何水或食物,身體早已到了強弩之末。
冷山時不時就摸摸懷裡楚輕舟滾燙的臉,和他說兩句話,生怕對方徹底昏迷過去。
「冷山……」
「嗯?」冷山頭抵著身後的泥堆,他太累了,自己差點睡過去,聽見楚輕舟在叫他,勉強支撐了一下身體,嗓音嘶啞虛弱:「怎麼啦?」
楚輕舟吃力地握上冷山的手,他的體溫太高了,猝不及防燙得冷山一顫。
「別害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他艱難地用皸裂的唇角牽出一個笑來,想要寬慰冷山。
他們的通訊設備早就被炸成了碎片,目前的情況也只能坐以待斃,但他知道即使小陳一時半會兒沒能找到他們,冷恪清也會派人來救冷山。
只要他們再撐一撐,就有很大概率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