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千昭面色一沉，接著他忽地勾唇笑了。
下一秒，他手臂一伸，將郁淨直接拉進了治療艙之中。
肌膚相貼，血腥氣止不住地往鼻腔中涌，還有隱隱約約的龍涎香。
「你干——」
一股不適感直擊天靈感，郁淨下意識地就想推開蔣千昭，一手朝著蔣千昭處襲去，對方卻牢牢捉住了他的手腕。
好敏捷的身手！郁淨面色有些不好看，他還想掙扎，蔣千昭手掌先至，他牢牢捂住自己的口鼻，讓自己發不出一點響動。
「有人。」蔣千昭湊近郁淨耳廓輕聲提醒。
沒過多久，門口果然傳來一陣聲響，郁淨僵持著身體不動了。
「吱呀」一聲，一絲光亮傾瀉而出，窄窄的一條光道打在了地上。
來人朝著治療艙走來，避開了地上星星點燈的血跡，最後在距離治療艙幾步的位置停下。
「陛下讓我過來看看您的情況。」來人彎腰低著頭。
治療艙雖然不小，但也不至於能徹底容納兩個成年人的體型。蔣千昭身型比他寬大，幾乎占了大半的位置，郁淨只能側著身子靠著艙壁，儘量離蔣千昭遠一些。
「沒死，你可以走了。」蔣千昭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來人上前走了幾步，腳步聲在狹小的空間內清晰可聞。
太近了，他與蔣千昭貼的太近了，雙腿交疊，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長髮上，一隻手壓住了自己的長髮，動彈不得。
他第一次覺得長發竟是這樣煩人。
那人神經一頓，似是發現了什麼異樣一般，徑直朝著治療艙走來。
聽見腳步聲，郁淨神經緊繃起來，他不自主地貼近了艙壁，衣物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蔣千昭發出一聲悶哼，郁淨的腿頂到了他的胸口，血腥味在空氣之中擴散。
「我馬上叫醫生過來給你治療！」那人神色肅然起來，到底還是一位皇子。
「說了不用了，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滾出去！」蔣千昭驀然起身，一隻手撐在郁淨身側，沉下神色對著那人道。
那人被嚇得渾身一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在那一瞬間，他竟然被這個不受寵的紈絝二皇子震懾到了。
等到門邊最後一絲光亮消失，門內徹底恢復了黑暗，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郁淨渾身不自在，過了很久，他見蔣千昭仍然沒有起身的意思，僵直著身子問道：「你讓一讓，我起來。」
蔣千昭默了默，然後道：「傷口撕裂了，有點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