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這樣想的?」
「是。」郁淨點點頭,語氣篤定。
蔣英深色莫變,語氣之中沒有憤怒,更沒有責罰,更像是一種隱隱約約的試探。
蔣千昭覺得莫名,但想起自己的懷疑,只當是皇帝不願自己手中的棋子被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拿去。
「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嗎?」
西塔國延西將軍的遺孀。
「知道。」
「你確定嗎?」蔣英這一句話語氣之中仿佛壓抑著什麼,蔣千昭心中有些不妙,他知道自己這一招是一步險棋,蔣英既然都這樣說了,明顯是不願意。
相較於在座各位的心懷鬼胎,郁淨的神色可以說是無比坦然,仿佛不過是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一件事。
「我 確 定。」郁淨一字一句地答著,他與蔣英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前者坦然、後者試探。
蔣英驀地沉默了,他實在是看不懂面前這位伽馬國的質子到底在幹什麼,但他與蔣千昭聯姻,這不是他樂意見到的,他也不願意讓一些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
「你的父母曾經幫助過我,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直接說出來,你看上了哪一位貴族家的alpha,也可以告訴我。」
蔣英莫名其妙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徹底變了,就連蔣千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微微變了,那些人的眼神從輕視變成了隱隱的忌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讓尊貴的皇帝陛下說出這樣的話語來的。
於是落在了兩人身上的目光更多了,所有人都等著看這一場好戲,看這位郁先生是否會為了前途當眾悔婚。
在場的人不懂其中的利害關係,但郁淨把整場戲看了個清清楚楚,這位皇帝陛下哪裡是真心實意為了他著想,分明就是不想把自己的皇子也牽扯進去。
畢竟自己有一個敵國皇子的秘密身份,前夫更是西塔國權利最中心的延西將軍,他哪裡敢同意?
但如果直接拒絕,郁淨一筆書信直接派到伽馬國,說西塔國逼著郁淨守活寡,這一個罪名扣下來,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恐怕又要發生變化,於是只得拐彎抹角的提醒郁淨。
意思就是在說,這點婚姻上的小事,我還是能夠做主的,我也知道我兒子是個什麼樣子,如果你要是不想嫁,我馬上就可以現場可以給你換一個滿意的。
可惜,郁淨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光。
「多謝皇帝陛下,但我非二殿下不嫁。」郁淨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但說出來的話卻足以震驚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