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太累了,蔣千昭揉了揉自己眉心。
阿曹喉結上下滾動,直接說了出來,「郁淨先生……已經完全失去了消息,屬下幾乎翻遍了西塔國,都沒有找到他。」
話音一落,阿曹便感受到了空氣中瞬間凝滯的氣氛,蔣千昭手上的動作一頓,臉色幾乎是在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誰讓你去打探他的?」聽著蔣千昭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你就是這樣履行自己職責的?」
阿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他感受到了這幾天異樣的氛圍,所以以為蔣千昭會想要知道郁淨的消息。
「我自己去領罰。」
「等等。」蔣千昭叫住了阿曹,他垂下眸,莫名讓人感覺有些許的孤獨和脆弱。
「繼續打探他的消息,我要讓他活著被帶到我的面前。」
阿曹面色有些複雜,「是。」
阿曹出去了,蔣千昭垂眸看著桌上擺放上好的茶具,這幾天下來,沒有任何使用的痕跡,茶葉更是被包裹得密不透風,一絲香味都未泄出。
幾天的連軸轉即使是對他來說,身體也有點吃不消了,但每當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便是那天的景象,好像又回到了那個下雨天。
郁淨一個字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如同在心中落下了一場潮濕的雨,越是想要忽略,就越是明顯。
為什麼郁淨一直都不在自己的面前,存在感卻那樣明晰?
蔣千昭吩咐外面的人進來,做出了這幾天以來第一個有些不正常的行為,他終於讓人撤走了那套茶具。
好像真的無法恢復正常了,這是用再多公務都無法填補的缺失。蔣千昭視線凝在空中的某一處,用針管強行給自己打了一針安眠藥,跌入了黑沉的夜。
「別睡了,喂,醒醒!」郁淨被有些聒噪的聲音吵醒。
郁淨睜開雙眼,視線觸及的地方一片黑暗,他下意識地發出了幾個無意義的音節,嗓子干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終於醒了。」身旁有個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我……我睡了多久?」郁淨揉了揉仍在發脹的頭,昏迷之前的記憶一併湧入了腦海,最後一刻是蔣千昭冷漠至極的眼神。
「那有好久了,從那人把你扔到這裡,你幾乎就沒醒過,大概有個四五天吧,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四五天?郁淨微微訝異,竟然已經這麼久了。看來維爾希怕他逃跑,給他下了足夠的劑量。
根據郁淨估算,自己被困的空間並不大,但幾乎沒有任何透過光的出口。還真是維爾希,熟悉的戲碼。
注意到自己隔壁還有個人,郁淨問:「你是誰?」
那人乾笑幾聲,「我啊,無名小卒。」
郁淨默了默,無名小卒就不會被維爾希關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