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葳不忍再動,就這樣任由她趴著。
不知過了多久,徐椒才悠悠轉醒。她一雙惺忪的眸子對上蕭葳深沉的黑瞳,她下意識摸了摸他的額頭。
咦,居然燒退了。果然是天選之子!
「陛下吃東西嗎?」
徐椒取下烤架上的雀子肉,在滾火上一過,撕下一塊肉就塞他嘴裡。
脂膏的芬芳洋溢在唇齒間,蕭葳覺得整個人都活了回來。
他滿滿嚼完一隻,又被徐椒餵了些水,這才問道。
「你這些都是從哪兒來的。」
「妾獵的。」
徐椒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蕭葳嗆了一口,反問:「你何時會了狩獵。」
「不是陛下教的嗎。」
蕭葳想想,他唯一教過她的一次,也就是前幾日的安吉公主宴會上,帶著她射了一次大雕。
徐椒將苦竹杯放置好,悠哉游哉解釋道:「今歲天氣冷得突然,許多動物尚來不及鑽地著巢,就這樣冷梆梆被凍倒在林中。妾抓來全不廢功夫。」
說來說去,還是蕭葳他命真好。
蕭葳拂過徐椒的青紅腫脹的雙手,「等度過這一劫,我回頭好好教你射御之術。」
他看著胸口的草藥,又問:「這是什麼?」
這是徐椒偶然間發現鍾璐告訴過她怯腫化瘀的草藥,她便堵上一把將之採下敷在患處。
蕭葳道:「沒想到你竟然認得草藥。」
徐椒用釵將青絲重新挽上,蕭葳伸出手替她盤起。
「我的醫女館也不是白開的,鍾璐姐曾教過我幾味藥。」
蕭葳將釵斜搗進她的鬢心,玩味地嚼玩著這個名字。
「鍾璐?莫不是那日你在式乾殿保下的醫女?」
徐椒神色有些詫異,轉念一想,那麼大的事情有司定然呈奏過。不過他記憶也真好,還能記得鍾璐這個名字。
蕭葳褪去衣服,任由徐椒給她上藥,他似乎漫不經心問:「她也在醫女館?」
「嗯,額,不在,她又去軍營支援」,徐椒手中一頓,而後飛快又道,「就是陛下替驍毅營要人的那回。」
他替驍毅營要的那回?金山寺的場景忽然浮現在眼前。
原來是她。
蕭葳身上有些傷口已結了薄痂,他看著徐椒蔥管般的手指翻覆著,不動聲色道:「那她還回來?」
徐椒手指停住,神色有些心虛地掩飾道:「不知道。」
蕭葳又道:「你遺失之物,捕司有替你尋回嗎。」
「······」
徐椒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砸地有些遭架不住,她轉過身打量著蕭葳,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陛下似乎對妾的醫女館很有興趣。」
「京中多有討論,朕也聽些風聲。」
風聲,自然不是什麼好名聲。
徐椒沉默,而後又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陛下親幸過此處,不過是一處收容之所,並無什麼作奸犯科之事。」
望著徐椒有些凝重的峨眉,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式乾殿裡的疑問,她能為這個醫女館做到哪一步。
「既無作奸犯科,你又擔心什麼。」
徐椒沒有回答。
擔心什麼,擔心的太多了,擔心找不到附子狸,擔心醫女們被人欺負。可她這些又沒有辦法和蕭葳明說。
她轉過頭,看著洞裡的岩石,她忽然反客為主問道:「驍毅營覺得妾的那幾位醫女如何?」
如何?這自然是覺得不錯。驍毅將軍是他的親衛出身,為人嚴謹,若是幾位醫女做的不好,恐怕早就將人打了出來。
蕭葳坐起身,直視著徐椒的眼睛,「愛妃覺得呢。」
徐椒思忖片刻道:「驍毅將軍是陛下一派的人,未必會賣妾的面子。若是她們做的不好,恐怕鍾璐姐她們早就被趕回來了。」
說完徐椒抬頭看向蕭葳,卻見他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徐椒被盯著心裡發毛。
只聽,蕭葳悠悠道:「朕一派的人。這天下還有與朕不是一派的人嗎?」
這一聲朕把徐椒的思緒驟然拉回。她心下暗道不好,雖然朝廷分鍋分黨,但這種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實,不可與外人分說的。
她這些天和蕭葳荒野求生,兩人互相依存,竟然生出幾分親密來,一昏頭真把心裡話給說來出來。
「愛妃覺得而今朝堂上,哪些不是朕的人,不如同朕說一說。」
徐椒訕笑,「朝堂上自然都是忠於陛下的臣子,都是陛下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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