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者開始聊起乘江縣令和郡守,曾端官職微末,顯然有些遲疑。
徐椒立馬在不遠處的山頭上,聽罷心中那股戾氣更甚,官賊勾結,難怪這些人膽大包天敢獅子大開口。
她就說她中毒,山賊輕易如何能下得了手,原來裡頭搞鬼的人手長能伸到京畿的郡守。
她冷然道:「別跟他們廢話!讓徐梓領兵,今日務必攻進去!」
山莊高聳的木門在多番攻勢下驟然坍塌,掀起滾滾塵土,颯颯竄上與天幕相連。
山莊的主事者大驚:「區區乘江縣的游徼怎麼會有攻車?!」
況且山路崎嶇,他們又是怎麼弄進來的!
崔劭坐在徐椒身邊的另一匹馬上,他的手一直緊緊握住腰上青鋒劍。
徐椒道:「山門坍塌,下面就是——」
崔劭道:「重鐵門。」
徐椒冷笑道:「有些城門都拿不到重鐵澆築,一個山莊,居然有重鐵門,可見裡頭不簡單。」
崔劭幽幽道:「他們恐怕也沒有想到,剿個匪還能有正規軍隊中的武器。」
徐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這就叫軍事貴族的底蘊。老戰車上不了戰場,但修修補補還是能發光發熱的。」
她徐家在國朝混了這麼多年,堂堂軍功世家,總有兩把刷子。
徐椒再一次抬手,身邊的令旗官揮揚起旗幟,衛隊整齊換陣。
徐椒看著手下人馬又一輪的攻勢,不由讚嘆道:「先生當真不入仕嗎?先生不過操練他們幾日,又制定戰術,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先生的才華豈能埋沒在民間。」
崔劭嘴角勾勒出半個弧度,「官場可不是好混的。徐林尚且混得這麼艱難,我去作甚麼。」
忽然他語調一變,聲音如深秋的泉澗,幽幽涼涼。
「喲,看來這個門攻的有點困苦——你可要下好決心了——」
徐椒順著崔劭的話看過去,只見攻車隊伍擺上攻城錘,然而山莊依地勢而建,又有厚重的鐵門封閉,門上有箭羽紛紛射下,徐椒的衛隊一時難以為繼,戰況焦灼起來。
徐椒瞪著眼怒罵:「混蛋!以他們的兵器,不去前線真是浪費!」
所以,攻還是不攻。
若攻,這些精銳都是徐家的私兵和她的衛隊。若是強攻,即便攻下定然死傷慘重。
可若不攻,今日無功而返。
徐椒抬頭看了看月色,月色偏黃,慢慢地紺色煙靄遮蓋過來,不過片刻,霧散雲去,一輪猩紅的滿月高高掛在天空。
她沉聲道:「我賭先生一次。」
她一把扯過令旗,狠狠揮舞著,戰鼓隨著三角旗的長邊變幻出急促的鼓點,如同馬蹄觸地。
衛隊放下進攻,向後撤離,而後藏匿在事先布好的位置。山莊中人被這變陣摸不清頭腦,一時不敢輕易追擊。
忽然,山中的風勢突變,西風就著山口向山莊猛然刮去。
徐椒深深看了崔劭一眼,揮起令旗。
俄爾,火光大熾,無數把火箭紛紛點燃,向著山莊飛身而去,跟隨著的是綁了烈油的油袋。
崔劭神色一凜,搶過令旗揮動,「集中火箭,主射天樞、天璇。放箭!」
風勢帶起火,如同掀起一張茂密的大網,將山莊覆蓋。
山莊主事見此高呼:「別慌!讓人引水過來,用鐵門隔火。」
「將軍!這次的風實在太大了,恐怕一時擋不住啊。」
「還能撐多久?」
.…..
崔劭看著四下慌亂的山莊,淡聲道:「你還是下了這個決心嗎。一切都燒掉的話,你的線索可能會斷。」
徐椒冷嗤一聲:「斷就斷,就當為民除害了。不過,驍毅營為什麼還沒有到?」
忽然,山莊的鐵門驟開,無數匹玄鐵騎衝殺出,向著崔劭與徐椒的方向滾滾而來。
擒賊先擒王。
徐椒驚駭道:「他們發現我們了?怎麼會有玄鐵騎!這個山莊到底什麼來路啊啊啊!」
崔劭連忙上前道:「放箭!!!快放箭!」
然而此刻的風是雙刃劍,箭羽被風帶起被吹向山莊那頭。
「先撤!」
徐椒與崔劭紛紛引馬而退,退到密林之中。天色黯然,密林地形複雜,玄鐵騎的冷硬的馬蹄聲如同催命曲一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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