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徐椒,連帶著身邊的花媽媽也驚訝不已,她驚呼道:「辰四,怎麼回事?怎麼會是你,那位袁郎君呢?」
辰四抖如篩糠,他不住地磕頭道:「毒……毒藥……」
「我跟他說給他餵了毒藥,若他不與我交換,便立刻毒發而亡。」
門不知何時被推開,兩道有點眼熟的身影踏進來。
他二人皆戴著面具,為首得則是方才給徐椒遞酒的男子,可此刻氣勢卻迫人。
青袖被說話的男子拉起,而後半拉半扯地離開屋內。
辰四膝行上前抱著面具男人的腿,哭求道:「解藥,請大爺給小人解藥。」
面具男人並未低頭,而是緊緊盯著徐椒,他道:「不過是補氣的藥丸罷了。」
辰四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就聽面具男子從嗓中拋出一個字:「滾。」
花媽媽趕忙拉著辰四離去,屋中只剩下兩人。
徐椒冷笑一聲,道:「讓別人滾有何用。」
面具男子並不生氣,而是坐下將葡萄酒盅倒滿,而後遞給徐椒道:「娘子不是點了我侍奉嗎。」
徐椒挑眉,只聽面具男子道:「方才娘子問我,是我俊俏,而是兄弟俊俏,如今到可以說了——恐怕此樓中無人能出我左右。」
徐椒有些艱澀地頷首:「佩服佩服,你還真是自信啊。」
面具男朗聲一笑,放下酒杯道:「娘子不信,不如將群侍召來,我保證娘子定會對他們失望。不是青澀就是唯唯諾諾,你不會喜歡的。」
「誰說我不喜歡?」徐椒冷哂道:「青澀有青澀的滋味,唯唯諾諾更好了,我見猶憐最有風情。」
面具男依舊不惱,他緩緩抱住徐椒,在她耳畔輕聲道:「方才我已言明,此樓中無人能出我左右。」
徐椒掙扎著想要推開他:「大言不慚!」
面具男人笑意不減,他道:「不試試又如何知道我是大言不慚。」
徐椒被懟得七竅生煙,她一拍桌案道:「那我也要有比較啊!」
這麼多年就和他一個人,她怎麼比較!
紅燭垂淚中,面具男人輕輕嘆息,「娘子真不需我侍奉嗎,您今夜可是點了我。」
徐椒皺起眉,她直起腰狠狠看向男人的雙眼道:「陛下,你到底要做什麼?!」
面具蕭葳的身子滾燙如燒,他深深嗅了嗅徐椒的髮絲,而後吐出一口濁氣,「你若不願意無妨。舜英,我不會逼你。」
徐椒沉默,她攏衣起身,這一回沒有了桎梏。她看了看蕭葳的神情,而後將一方帕子甩給他。之後鬆開珠簾,合衣坐到外頭。
不知過了多久,帳中暖香漸漸散,拿下面具的蕭葳而撥開珠簾向徐椒走來。
徐椒飲了不少葡萄酒下肚,正靠在軟靠上醒酒,見到蕭葳立時酒醒了不少。
徐椒道:「這又是哪出,你為何帶袁景來此處?袁景若是變心,陛下直接賜婚便是,又何必如此?」
蕭葳就著徐椒的酒盅注入清水,而後他連飲數杯,這才開口:「你來這裡,便是為了青袖吧。」
蕭葳忽然一笑,「想當初你在袁府絕不願意幫助青袖,如今卻是將她視作摯友。」
徐椒不言。
蕭葳道:「你放心,袁景並無變心之意。是我拿他作幌子才能來此處討教技藝。」
徐椒道:「此處,技藝?你要幹什麼。」
蕭葳將酒盅放下,他緩緩道:「今日之言,句句是真。」
徐椒自知他指的是小姐點我那幾句,只是這未免叫人瞠目結舌。
徐椒腦中一片空白,卻聽蕭葳站起身緩緩走到她面前,朝她額間一吻。
「我只覺得受益匪淺。」
第65章 轉折
紅燭搖曳, 燈影朦朧,徐椒心神一晃,眼前不知為何浮現出寶覺寺上的那輪明月。
她下意識推開蕭葳, 讓自己的心神回過一些。然而心口依舊如擂鼓, 一聲一聲咚咚敲響著,徐椒覺得自己的臉熱得發麻發燙, 似乎有什麼情愫養淌出來。
她連忙抓起手邊載著美酒的壺, 就著壺口狠狠飲下。
她道:「你何時出兵?」
蕭葳被這不合時宜地問話問得一遲鈍, 而後他就在她身邊坐下,取走她的酒壺道:「少喝些。」
徐椒沒有理他,只是再問:「你何時出兵?」
蕭葳道:「十五日後。」
徐椒驚訝道:「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