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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椒沒有說話,卻戰術性地飲下一口茶。她很想去問個明白,卻又怕暴露自己手上有恭懷太子寫給太后的密信之事。

思緒還未來得及理清,鬢髮間忽然有什麼東西插了進來。

徐椒方想摸一摸,卻被蕭葳禁錮住。

蕭葳道:「別動。」

徐椒自然不會聽他的,伸出手拔出簪子,只見是在宣威城中買的那柄桃木簪。

蕭葳道:「明日你就要去鳳凰台,待到立後大典之後才能回來。」

他頓了頓,想說些什麼卻又沒有說出。

*

江南春日,草長鶯飛。

立後大典前一日,徐椒來到姑母的陵墓處。姑母的墓園中青柏如翠,但樹木之下竟長了些蒿萊。

徐椒立在姑母墓碑前,不遠處大小兩個包頭。

一杯青酒澆下,萬事都在其間。

不知立了多久,徐椒轉過身子,對著回歸的蘭樨與鍾璐道:「走吧。」

車駕又行起,繼而又停下,還是來到一處陵地前——只是這片陵地尚未修成。

這是蕭葳將來的萬年吉地。

主冢東南的一處,是一方規整的墓園,園中沉睡的自然是徐椒早逝的女兒——宜都公主。

徐椒沒有讓人跟隨,而是自己獨自進去。

鍾璐立在外頭,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蘭樨:「殿下後來並未讓我繼續追查公主中毒一案。」

蘭樨看著徐椒有些落寞的身影,嘆了口氣:「娘子怕此事當真是徐太后所為。若當真是太后,娘子該如何面對。」

索性將這一切淹沒在無盡的風聲中。

又不知過了多久,徐椒才緩緩步出。蘭樨故意忽略掉徐椒眼角的淚痕,輕聲道:「陛下下了旨意,素日那些嬪妃都還家而去,可各自婚配。」

徐椒哦了一聲,並沒有太多的悲喜。

**

鳳凰台行宮。

天高雲淡,北雁南歸。桃花抽新絲,柳葉出嫩芽,正是春光好風日。

長江水波緩緩送去,煙波浩渺,而兩岸架起了龍鳳長帛,旌旗昭彰飛卷在淡藍的天幕里,與碧雲齊身。

「臣蕭巒恭請皇后殿下移駕。」

正使宗正卿竟陵王蕭巒,副使袁景恭謹的在行宮外將符節遞去,不一會兒徐椒便在眾人的簇擁下翩然而出。

鸞車馳,韶樂起,旄節林立,華蓋追隨,向著已然綴滿華彩的建鄴宮緩緩行進。

「皇后駕到——」

「皇后駕到——」

「皇后駕到——」

沉寂的閶閭次第拉開厚重的正門,青瑣開了一層,徐椒的車輦就走進一重。直到九重而過,高聳的雙闕已在身後,這才聽見正副使請駕的聲音。

宣政殿凌於高台之上,龐然巍峨,兩側列滿了羽林禁軍與品級較低的朝臣。

「皇后升殿——」

聲音一階一階傳遞上去,兩側的人便一級一級魚貫垂首。

正副使將徐椒上引到宣政殿外,方才緩緩讓出一條道。

宣政殿,上百盞臂粗的蠟燭一排一排燃起,而殿外則是庭燎的輝光。

徐椒站在宣政殿外,驀然回首,只見茫茫然大地上,丘陵點點高起,而馳路徑道則細如線縷,經緯密布其間。

長風捲地起,恍惚可吹徹。

這一刻,徐椒心底卻湧起了激盪的情緒。

這是整個帝國的中心,是許多人一輩子難以踏入的禁地。

可她卻能,她是海內之君,與帝王齊體。

上承宗廟,下母兆民。

縱使她心中早有所備,可在此時此刻——在滿朝文武如泥胎蠟雕偃息凝神的時候、在城池巷陌隱隱綽綽的時候、在數千年的良風一次次吹過楚天三千里的時候,這份擔子才這樣的真切,這樣的沉重。

「皇后?」

蕭巒見徐椒回首踟躇了片刻,才低聲開口催促。

徐椒被這一喚拉回了現實,蕭巒使了個眼色,女官會意連忙上前替她將衣冠拉正。徐椒深吸一口氣,步入殿中。

連臂臣工,接踵貴胄。

禮官在一側抖開錦帛,一聲「有制」貫耳而入,響繞楹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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