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要讀什麼書!我看你就是被人帶壞了,覺得翅膀硬了!你能讀出什麼花樣來?到最後不還是便宜了別人!」
「家裡給你找的對象哪裡不好?我告訴你,錢我已經拿了,你不嫁也得嫁!你弟弟還要這筆錢去買房呢!」
我一時愣怔,倒是忘記了掙扎,任由著那個我名義上的母親在地上拖著我出了好幾米。
單薄的衣料被磨壞,蹭出大片血。
疼痛拉回了我的思緒,我下意識掙脫。
「你放開我!」
然而這副營養不良的身體根本抵抗不過一個做慣農活的女人。
幾乎都要被我刻意忘掉的黑暗回憶伴隨著深入骨髓的恐懼瞬間將我淹沒。
我咬著牙吞下尖叫,一隻手奮力往回拽,另外一隻手嘗試在書包里摸索。
我一直在書包里備著一把美工刀。
然而剛抓到美工刀時,一道只存在記憶里的張揚聲音響起:
「操,現在人販子都這麼囂張了嗎?這大白天的就開始搶良家少女了啊!」
熟悉的語調。
熟悉的台詞。
我愣愣地看著逆光的少年,不知為什麼難受得厲害。
第5章
上輩子也是這樣。
午休時間這條路上很少有人經過。
我媽找了個藉口騙我出來,然後就想強行帶我回去。
是江野出現攔住了她。
他給了我媽一筆錢,讓我媽別來打擾我學習。
後來我沒錢上學的時候,又是一家企業資助了我。
那家企業的老闆,姓江。
「真是頭髮——」江野張了張嘴,看到我媽短髮後硬生生改了話,「——短,見識也短。」
他不耐煩地從校服口袋拿出一個錢夾,抽出一疊錢來:「不就是要錢嗎?給你,以後別來打擾她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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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當即就樂開了花。
她蘸著口水數了下,又厚著臉皮故作為難:「少爺啊,這點錢不太夠哇。」
江野嘖了聲。
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姿挺拔,站在那裡就能吸引一大群人的目光。
他摘下手上的戒指想要扔給我媽:「拿這個去換!」
我媽瞬間笑嘻嘻地想要去接,卻被我搶了過去。
她臉色一黑,作勢揚起手:「你這賤丫頭——」
但遲遲沒有落下。
因為我的美工刀正對著她。
「那個男的只給了你一千彩禮。」我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她,「這一疊少說也有兩千,足夠了。」
「只給一千的彩禮就想娶媳婦?哪來的傻叉玩意兒!」
江野語氣嫌棄。
他不動聲色地往我身邊靠了靠,正好擋住我媽接近我的路。
我握著美工刀的手緊了緊,面無表情:「你要是繼續耍無賴,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你不是最心疼你那寶貝兒子嗎?」
大概是我眼裡近乎同歸於盡的決絕嚇到了我媽。
她不敢再要戒指,嘴上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我保持舉著美工刀的動作不變。
直到我媽的身影徹底消失。
直到江野突然嗤笑了聲,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我的腦袋,語帶調侃:「看著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還敢掏出刀來?怎麼,小小年紀就敢殺人了?」
我沒吭聲。
只是沉默地收起美工刀,然後安靜地盯著江野看。
他和我認識的江望的確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年輕了很多。
唯一要說有點不同的,大概就是江野鼻尖有一點小小的黑痣。
但不仔細看也瞧不出來。
「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江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故作誇張地「哈」了聲:「你該不會是在默認你敢殺人吧?」
我依舊沒回答。
於是江野愣了愣,低低地「靠」了聲。
第6章
江野沒回學校,而是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閒逛。
我跟著江野走。
跟到他逐漸不耐煩:「不是,你也要上男廁所?」
他刻意咬重了「男廁所」這三個字。
我目光落在了他腰間繫著的校服上,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句:「你為什麼不去上課?」
現在已經不是午休的時間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
江野被氣笑,反問我。
「我請過假了。」
他被我噎了噎,臉色有些不好看。
我以為江野會生氣,結果這人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然後指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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