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繼續問她:「是以孟叔叔的名義買的,還是您的名義買的?」
賀燕不明白她問這個有什麼意義,道:「是寫的我的名字,怎麼了嗎?」
她話音一落,蘇韻道:「那您可以準備把它租出去了。」
賀燕一愣。
「我要帶小淮回江城。」
賀燕有一瞬的不可置信,蘇韻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賀阿姨,其實不用驚訝的。如果兩年前,你們換一種方式逼我和他在一起,對,就用現在這種方式,在丟掉他之前問我一句,我就會如你們所願,帶他走。」
想要拿孟清淮威脅她,其實很簡單。
賀燕怔忪:「小韻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們什麼時候丟掉小淮了,我們只是覺得他需要獨立才……」
「好了別說了。」蘇韻道:「賀阿姨,小淮已經學會獨立了,以後他的事情您和叔叔也不用操心了,你們那不多的精力麻煩全部花到孟溪林身上去吧,別再連他哭一下都要來找小淮了。」
她根本不再給賀燕說一句話的機會,兀自掛斷電話。
她想要帶孟清淮回江城,但不是現在。
他的身體情況不穩定,還需要在寧縣住一段時間的院。
自從下午在電梯裡暈過去,他一直沒醒,晚上的時候,醫生特意來病房提醒蘇韻,說孟清淮對止疼藥已經有很強的依賴性,驟然斷掉的話,他醒過來應該會有很嚴重的反應,但不能隨便給他藥。
蘇韻應下,但她並沒有意識到,會有多嚴重。
直到凌晨的時候,孟清淮無意識出了一身的汗,蘇韻去衛生間裡接熱水,打算幫他擦一擦,但她剛一端著水盆走進病房,就看見了從病床上坐起來的孟清淮。
他動作急促,呼吸也毫不規律,手忙腳亂地扯拽手臂上的留置針,蘇韻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急忙把水盆放到一旁,衝過去制止他:「小淮,別扯!」
她制止了他,同時用自己的手護住了他的上腹,阻止了他想要用力按下去的掌心。
孟清淮喉結劇烈滾動,似乎在壓抑喉間的痛吟,啞聲道:「藥……小韻,我的藥呢……」
他的眼眶迅速地溢滿了淚,沒有給蘇韻反應的時間,他疼得直接乾嘔,蘇韻被他劇烈的疼痛症狀嚇得呆了呆,但旋即把他半摟進了懷裡:「小淮,那些藥……不能再吃了。我們忍一下,忍一下可以嗎?」
她不知道他在遭受何種凌遲,想要靠單薄的語言按壓住他的痛苦,但這無濟於事,很快,他疼得呼吸困難,幾度提不上氣,蘇韻這才發覺事情的嚴重程度,連忙按鈴找醫生。
醫生給了她唯一的解決方案:「已經給他用過他現在能用的止痛了,現在這種情況……實在疼得受不了的話,只能上強效鎮痛,但是這種東西,你們要想好,那基本都是給終末期的癌痛病人用的——」
孟清淮已經快要疼到休克,趴在蘇韻懷裡不停地發抖,嘴唇都咬出了血,聽到醫生的話,他似乎聽到了希望,有些空洞的眼神緩慢地聚焦,就要懇求出聲,但蘇韻驚慌失措地拒絕了醫生,嗓音堪稱尖厲:「不要!他不需要那種東西!我們用不上……」
他察覺到了她的驚惶,喉嚨里的呻吟逐漸低弱,他把那些溢出來的痛楚忍了回去,潮濕寒冷的手有些困難地去勾蘇韻的手指:「沒事……小韻……我們不用……」
他痛得大汗淋漓,但發出的動靜卻很小,甚至在察覺到蘇韻的緊張和擔心後,趨近於無聲。
跟在主治醫生旁邊的實習醫生有些於心不忍地看著他,她不理解這個人,為什麼不喊出來。
那種足以令人休克的疼痛程度,如果無法發泄出去,痛苦只會翻倍。
「小淮,你是不是……是不是覺得好一點了?」過了一會兒,蘇韻發覺他顫抖的頻率沒那麼高了,扣著他的肩膀問他,孟清淮幾不可查地點頭,指尖抓住了病床上的被褥:「好多了……小韻,我好像,又有點困了,讓醫生出去吧,我想睡一覺。」
「好,那你休息,不疼了就好,不疼了,病就會好的。」蘇韻連忙扶他躺下,醫生提出要是他疼得不對勁就送他去再做檢查,蘇韻應下,醫生離開後,她看孟清淮的鬢髮間全是濕汗,重新去接水給他擦汗。
此時已是深夜,零點左右,蘇韻的頭髮也略顯凌亂,劉海被汗水浸透,些許凝固,但她沒有心力去打理自己的外貌。
下午見到她時,她分明是那麼地光鮮亮麗,可才遇見他半天,就變成了這副狼狽的模樣。
孟清淮眼眸半闔著看她忙碌,眼神黯淡得空洞,蘇韻給他擦汗的時候他很配合,也很聽話,蘇韻關切地隔著衣服摸了摸他的肚子:「真的不疼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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