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像是被孟清淮提醒了似的,忙問秦璋:「腳踝怎麼回事?」
她蹲到秦璋腳邊去查看他的傷口,發現那裡傷得還挺深,她蹙眉:「什麼時候弄的?你怎麼不說啊。」
秦璋道:「就是在外面颳了一下,小傷。」
這明顯是找孟清淮的路上刮的,蘇韻對孟清淮怨氣更大了,她暫時沒有發作,去給秦璋拿醫療箱,孟清淮卻快她一步攔在了臥室門口。
醫療箱在他的臥室里,蘇韻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讓開,我要去拿藥。」
孟清淮橫在她面前:「我的藥,不給他用。」
蘇韻蹙眉看著他:「他是為了找你才受的傷,孟清淮你有沒有良心?」
她伸手去抓門把手,他卻死死地握著,無論如何也不要她碰,蘇韻覺得他已經有些不可理喻,推開他:「你在鬧什麼東西,煩不煩啊。」
她明明就沒用什麼力,但他就像碰瓷似的摔了一跤,砸到地上,蘇韻聽見骨頭和地板碰撞的聲響,她一怔,忙要扶他,他卻很快又站起來,繼續阻止她進他的臥室。
蘇韻對他無可奈何。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很像高三畢業那會兒,他為了來江城和她一起住,在家裡絕食。
又吵又鬧,不可理喻。
她很討厭看見他的這種執著的瘋態。
這種時候,會讓她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毫無理智的真正的傻子。
她開始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
難道,傻子就是這樣,哪怕心理出現了問題,但只要給幾顆糖,很容易就能夠康復?
甚至康復得過了頭。
此時此刻的孟清淮,並不讓她有任何憐憫之心,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副樣子的他。
她對他這種不講道理的行為沒有置詞,她懶得再搭理他,把秦璋從沙發上扶了起來:「我帶你去診所處理傷口。」
她帶秦璋出去,反手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
孟清淮看著他們離開,扣在臥室門上的手終於放鬆。
他輕輕擰開門,進了房間。
臥室內,床單和地板上的那些血跡已經乾涸,微微發黑,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他其實才剛回家不久。
他去樓下買完止血的藥之後,不知道能夠去哪裡處理傷口才不被人看見,左思右想後,他去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他在黑魆魆的停車場裡給自己止血,上好藥,纏好繃帶,本想要儘快回家,卻在起身的時候,意識喪失,暈倒在了停車場裡。
沒有人發現他。
如果他沒有止好血就暈倒在那裡,或許他現在已經死了。
醒過來後,他看見了蘇韻給他打的電話和發的消息。
他於是心急如焚地往家趕。
他知道和她說自己在看電視沒有接到電話會顯得漏洞百出,會讓她覺得他在鬧脾氣,惹得她生氣。
可是,他愚笨的腦子
想不到別的理由,來和她合理化自己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
比起讓她生氣,他更不想讓她擔心。
現在看來,他成功地激怒了小韻,就像激怒母親那樣。
只要他再壞一點,再蠻不講理一點,小韻就會和媽媽一樣,不再對他感到憐憫。
他知道,她們的心裡,都有更重要的人,媽媽更在意溪林,小韻更在意秦璋。
如果他去傷害他們,那對她們來說,這是無法被原諒的。
孟清淮跪到床上,把床單拆卸下來,本來想要扔到洗衣機里去,但看著自己那些乾涸發黑的血,他被噁心得想吐,有些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些東西很髒,於是全部裝進了垃圾袋裡。
他把垃圾口袋封好,又去擦拭地板上的血。
弄好這一切,他只覺得身體無比昏聵乏力,靠在床頭想要休息片刻再換上新的床單,可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眼帘剛一闔上,意識驟然下沉,他二度暈厥了過去。
——
秦璋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個道德感低下的惡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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