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赫麥爾見他一副軟弱可欺、為情所傷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忿忿離開,可沒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
今夜的風有點涼,他不會是想在這兒坐一夜吧?
雷赫麥爾終究是看不得普拉美斯難過的,轉身又折了回去……
這天之後,雷赫麥爾的腦子裡冒出了個大膽而荒唐的想法:既然赫納布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這個想法著實嚇到了他,他從沒有想過自已可以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但如果那人是普拉美斯,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他很快就釋然了。
他對普拉美斯的感情是複雜的,複雜到他不能確定裡面有沒有愛情。但這不重要!他知道自已喜歡普拉美斯,想要和他在一起。普拉美斯就是他心中的那抹陽光!
回到底比斯後,雷赫麥爾升任團長,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為第二天,那個他最不想見的人,不請自來,又出現在了他的家中。
納克特敏皮笑肉不笑地和他打招呼:「恭喜你啊!升職了!團長大人!」
雷赫麥爾也不狡辯,低頭俯首,跪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對納克特敏說:「請您責罰我!」
納克特敏一臉陰鷙地看向身旁的副官布諾。布諾會意,遞上一根皮鞭。
雷赫麥爾接過皮鞭,一聲不響地回到自已的寢室里,屏退奴僕,關好了門窗。
房間裡響起了「啪啪」的皮鞭聲,一下,兩下……五十下。雷赫麥爾牙一松,昏死過去。
此後的一個月里,他只能趴在床上養傷,背上留下了五十道可怖的鞭痕。
養傷的日子裡,他時常會想起普拉美斯,想起那天晚上普拉美斯說要離開底比斯,沿著尼羅河去流浪。他笑了,以後普拉美斯去哪兒他就陪著他去哪兒,一起離開底比斯這個是非之地。埃及是阿蒙拉的還是阿吞的,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但……事與願違,普拉美斯又一次放了他鴿子!
當聽說部隊即將開拔,而普拉美斯也在其列的時候,他不顧還未痊癒的傷口,不顧納克特敏的眼線盯梢,直接衝到了普拉美斯面前。
他努力壓抑著滿腔的悲憤,質問道:「你不是說要離開這裡嗎?你不是說要沿著尼羅河去流浪嗎?」
普拉美斯這才想起了兩人的約定。他不明白雷赫麥爾為何如此生氣,但還是給了他一個解釋:「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我想去流浪也是為了找他。現在我已經找到他了。」
「他是誰?」
「霍倫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