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晚上自己真的被他發現了,林遇真的還靠得住嗎?她是不是應該找個更有權勢,更能保護她的男人?
她忍不住懷著這種想法。
元娜猶豫著,輕咬著唇,悄悄搜索著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
「元兒。」
頭頂忽然響起聲音,元娜嚇得不輕,頭皮發麻,心裡砰砰作響,她忙抬起頭。
是雜誌社另外一位記者,並不是許知秋。
元娜急忙起身,漂亮清透的眼睛盯著對方,笑了笑:「怎麼了?」
「主編找你,」女人也勾起唇,掃了眼元娜正在瀏覽的頁面,沒怎麼當回事。
元娜有些忐忑。
她在主編的辦公室門前待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敲門,得到允許後,才安靜的推門進入。
主編坐在辦公桌後,掃了一眼元娜,示意她坐下。
她微微抬起眉,「元兒,程繼那篇採訪是你寫的嗎。」
「是,我按照知秋姐的要求寫的。主編,哪裡有問題?」
主編看著她,元娜更加緊張,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兩下,卻不敢說話。
沉默半天,主編笑了:「別緊張,元兒。採訪內容還有點欠缺,關於程繼這次競選的主張還是談的太少了,比如,他上任後打算怎麼處理他所在的選區教育,經濟,移民類的問題。」
「那天在福克電視台,他沒提到這些,我等會兒會再看看他的競選團隊採訪……」
「元兒,那些消息對我們沒什麼用。」主編打斷了元娜的話,笑容也有些冷冽了,「你應該知道,不能掌握一手情報的話,我們的採訪就沒必要發了。」
停頓一會兒後,主編站起身,「你來雜誌社也快半年了,一直是實習生的身份,說實話,我們雜誌社目前經費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留下來。」
元娜咬緊唇,眼尾霎時紅了。
她明白主編的意思。
對方希望元娜能夠拿出自己的社交能力,多去結交政客,挖掘一些人們感興趣的東西。
至於經費不足都是藉口。
每年自由黨派有一筆專門負責宣傳的大額費用,用來拉攏像華府日報這樣的媒體為他們服務。
如果是幾個月前,元娜巴不得離開雜誌社,可是晉宇的「意外身亡」早已給元娜造成了陰影,她又看到了關於黨首出軌的事情,倘若離開,失去經常曝光在大眾面前的記者身份,元娜不敢去想自己的結局。
「我知道了,主編,我會儘快改好再給你過目的。」
元娜做出承諾,主編她打量著面前的泫然欲泣的美人。
看著楚楚可憐,像柔弱的小白花,十分勾音人。
主編唇角輕輕翹起微小的弧度,「好吧,元兒,好好利用你的美貌吧,我很信任你。」
元娜渾渾噩噩的離開辦公室,她鼻尖微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給程繼的競選團隊負責人打了電話。
「餵?我是華府日報的記者……想跟程先生約個採訪的時間。」
對方冷淡的拒絕:「抱歉,程先生目前不接受任何媒體的私人採訪。」
元娜鼓起了些許勇氣:「是嗎?我是程先生的前女友,你可以問問他,到底願不願意見我。」
電話那端一下沉默了,好一會兒,對方才謹慎的告訴元娜,他們會在下午兩點來樓下接她,然後送她前往程家的私人宅邸,與程繼見面。
元娜又恢復了氣勢軟軟,任人拿捏的樣子。
她準時坐上了來接自己的那輛黑色奧迪A6,開向了南區附近的莊園。
莊園占地面積極大,大片綠茵茵的草地,鬱鬱蔥蔥,看得到私人泳池和網球場,越是靠近,甚至還能看到球場上正在練習的男人。
對方一身黑色運動裝,揮動球拍時,衣擺下的腹肌呈現出流暢的線條弧度,雙腿修長有力,他肌肉鍛鍊的並不誇張,審美與力量感平衡得恰到好處。
「少爺,華府日報的記者來了。」傭人打開門,畢恭畢敬的鞠躬,提醒。
程繼轉身,挺拔的身軀,凌厲出眾的五官,冷白的皮膚上淌著水珠,看起來自信,從容,傲氣但不張揚,一派遊刃有餘的耀眼。
「我先去洗澡,讓她在我房間等著。」程繼的嗓音凜冽強勢,甚至沒有看元娜一眼。
元娜表情瞬間凝住,只好跟著傭人一同跟隨著程繼走入那棟奢華的別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