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官人真是委屈,昨晚的事情真不能怪他,是桑貝貝自己喬裝打扮惡作劇,現在反倒賴到了他的身上,張大官人一伸手將她的纖腰摟住,拉著桑貝貝倒在床上,翻身將她壓住:「那啥……要不我好好補償你一下。」
桑貝貝呸了一聲,然後道:「放開,我今晚是有正事找你。」
張揚聽她這樣說,這才放她起身。
桑貝貝剛剛整理好的頭髮又被張揚弄亂,乾脆解開發辮,披散了下來,輕聲道:「你傳真給夜鶯的那份簽名已經做了筆跡鑑定,題字的那個劉往生就是安德恆!」
張大官人皺了皺眉頭,事實果然驗證了他的猜測,如此看來安德恆的確和祁山早有聯絡,祁山剷除安德淵應該和安德恆有著必然的聯繫。
桑貝貝道:「夜鶯說了,你有辦法找到安德恆。」
張揚道:「安德恆果真在東江嗎?」
桑貝貝道:「我們查過劉往生的出入境記錄,他自從上月13號入境之後,始終都沒有離開,兩周以前曾經登記入住君悅大酒店,在那裡住一晚之後離開,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任何和他相關的住宿登記記錄。」
張揚道:「也就是說,他從那時候開始就沒住過酒店?」
桑貝貝道:「祁山應該知道他的行蹤。」
張揚道:「他未必肯說。」
桑貝貝道:「安德恆這個人很危險,而且他知道很多的內幕,我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祁山最近已經將手頭的不少物業轉讓,看來他應該是為離開做準備。」
祁山簽署完慧源賓館的轉讓協議,離開輝宏大廈的時候,他接到了張揚的電話,說是要和他好好談談。祁山和張揚約好了時間地點,躬身進入已經在那裡等著他的黑色奔馳車。
五哥並沒有馬上啟動汽車,而是低聲道:「老龐已經到了南美!」
祁山道:「那邊的一切都為他安排好了?」
五哥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一切都沒有問題。」
祁山嘆了口氣道:「我總覺得對不住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要背井離鄉。」
五哥道:「合同簽完了?」
祁山道:「慧源從明天起就屬於別人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四海的水產生意停了半年,庫存的情況怎麼樣?」
五哥道:「該處理的全都處理掉了,還剩下一些存貨和設備,老湯出五千萬,想把四海這攤子全都接下來。」
祁山道:「趁火打劫嗎?」
五哥道:「您的意思是……」
祁山道:「全都銷毀!」
五哥的嘴唇動了一下:「值不少錢呢!」
祁山冷哼了一聲,於是五哥不再說話,祁山道:「張揚找我!」
五哥低聲道:「你不該跟他走得太近。」
祁山閉上雙目,低聲道:「他應該是猜到了什麼,想通過我找人。」
五哥道:「他是官!」提醒的話本來就不用說的太多,接下來的意思就是,我們是賊,張揚那個人信不過。
祁山道:「他對我還算不錯。」
祁山讓五哥將他送往看守所,去那裡探望已經被羈押等待被起訴的袁孝商。隨著陳崗和昝世傑的落網,袁家兄弟昔日在北港走私的罪行越來越多的暴露出來,袁孝商被定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果沒有相當的關係,想見到袁孝商並不容易,可祁山畢竟是祁山,他在東江雖然不能用手眼通天來形容,但是距離這一境界也所差不遠。
袁孝商明顯多了許多白髮,肉體上的折磨還在其次,真正讓他煎熬的是心理,這段時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家人的消息,見到祁山,袁孝商的第一句話就是:「有沒有我老婆兒子的消息?」